她掙扎要起身,鍾以岫半跪在床邊,握住她兩隻冰涼的手,他眼尾泛紅,將她按回去:「我知道你是擔心江連星,他在我這裡。若不是因為他魔氣不穩,眼見就要保不住人形,我必須助他壓制魔氣,否則已然去找你了。」
鍾以岫垂頭道:「我答應過你,只要他在明心宗內,我就不會讓他走了歪路。」
她未必是慈母,但鍾以岫真是適合當後爹的。因為她之前表現得處處以江連星為優先,鍾以岫就也一樣看重江連星,甚至從出事開始,就一直在幫忙壓制江連星的魔氣。
江連星啊,別說師母的愛情沒幫上你的忙,她這個改嫁寡婦掛還是很合格的。
羨澤咳嗽半天,將睫毛上的雨水終於擠出來了:「江連星還好嗎?讓我見見他!」
鍾以岫的靈力蒸發了她身上大半的雨水,只剩下頭髮半干,他拿起床榻上的軟被,將她團團圍住:「他……還好。」鍾以岫說的委婉了些,其實江連星一直在發瘋,對於鍾以岫將他關押在底層洞府這件事異常憤怒,瘋狂在衝撞禁制,甚至還想殺了他。
鍾以岫一遍遍伸手撫摸著她額頭,輕聲道:「別擔心,你已經在這裡了。千鴻宮的人若是敢來翩霜峰找你,我就讓他們都做沿路的冰花。」
現在這個氛圍太適合裝一下了。
她肩膀顫抖,抬起手來一把摟住了鍾以岫的肩膀,聲音略帶哽咽:「我以為你昨夜就會來找我的,我一直在等……可你沒來找我……」
等的過程中吸了宣衡好幾口然後香暈了,就不是她的錯了。
羨澤單衣的寬袖滑至肩膀,露出雙臂,澆過雨水的手臂逐漸變得熱燙,和鍾以岫微涼的脖頸緊緊貼在一起,她額頭靠著他臉頰,似余驚未定。
鍾以岫深深吸了一口氣,兩隻手用力的摟住她的背,胸膛貼緊,心臟抵在一處相搏。他顯得格外沉默,羨澤想要伸手去摸摸小海螺項鍊,但只是微微一動,他手臂就束得更緊了。
羨澤覺出來有點不一樣。
鍾以岫其實是純然天真的性子,想什麼都會在臉上表現出來,此刻卻像是內里在瘋狂撕扯一般,手臂用力到痙攣的抱著她。
她正要再開口說些什麼,就感覺到鍾以岫側過臉來一些,嘴唇似蹭過她面頰,似乎在思索也像是遲疑。
他被嚇到了嗎?
羨澤也偏偏頭,似安慰似的親吻著他臉頰,耳鬢廝磨,輕聲道:「……鍾以岫,你抱得我有些疼了。」
他呼吸亂了,睫毛顫抖,偏過頭將唇擠過來,只是剛剛貼上,他便又哽住了一般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
羨澤偏偏頭,咬住他的唇。
鍾以岫的反應似乎比上次還大,他鼻尖悶哼一聲,半跪在床邊的身姿不穩,兩膝徹底跪在地面上。
熱度仿佛全在他們唇齒之間,鍾以岫鼻息大亂,他仿佛陷入極度的錯亂中,既是想要躲避又想要深入。本就不大擅長與人親近的他,一邊在節節敗退避讓開她,一邊又在她想結束時忍不住貼上來。
極為安靜空曠的廳堂內,輕紗高垂的床幃間,曾經只有他噩夢時不安的呢喃,此刻卻只剩下唇舌聲,呼吸聲。
他終於是無法忍受了一般,偏頭躲開了她。
羨澤垂頭,發現他的手握著她手腕,才察覺到他的靈力正蔓延入她的體內,似乎在測試她的修為。
她低下頭:果然……
洞府內昏暗到一切的邊界模糊,羨澤看不清他的神態,便故作無知的緩緩抬起臉來,雙目對視。她似受凍與害怕般吸著鼻子,卻在鍾以岫的目光下,對他露出一個極為安心的大大笑容。
鍾以岫渾身一震,雙眼發顫,像是風浪中抓緊甲板圍欄一般緊緊握著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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