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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羨澤對他的了解,他會壓制的記憶,唯有過往他們認識那十年,對他來說那十年就痛苦到根本無法面對嗎?

隨著鏡匣徹底碎裂,躺在地上本來沒有聲響的鐘以岫,忽然因為記憶的全部恢復,發出幾聲低低的哀叫,艱難的大口呼吸,甚至開始顫抖起來,像是瀕死般掙扎著。

狂風驟雨開始侵襲這座山峰,吹動了厚重的白色帷幔,露出外頭的天色。而鍾以岫晦暗的眼眸死死看著她,雙瞳湧出水光,卻用力眨著眼睛,像是臨死前要真正看清她的臉。

羨澤輕聲道:「就這麼恨我?恨到自己都面對不了,恨到還要把記憶封存?」

鍾以岫卻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了。

驟雨沖刷著積雪,枯枝與屋瓦掛冰,羨澤皺皺眉頭,她嗅到了極其濃重的魔氣。

果然如她想的那樣,明心宗要出事了。

她蹲下來,手指撫了撫鍾以岫的面頰,他肌膚還是那樣,像沒經歷過風霜磋磨一般細膩,可惜他在錯誤的時間選錯了陣營,讓她成為了他一生的磋磨。

羨澤笑道:「我還挺喜歡這幾座山,喜歡明心宗的炊煙和人氣,你要是死了,恐怕明心宗也要完了吧。你也該謝謝你妹妹,謝謝多位脈主和弟子,若不是他們,我才不在乎明心宗。」

她說著手伸入芥子中,從其中取出一片金鱗,這正是她之前從寶囊中抽取出的那枚金鱗。只是遠比之前鍾以岫從櫛比閣得到的那片,要絢爛完整得多。

「也看在五十年來你揣著種的情分上,我讓你見見金鱗真正該怎麼用。」

羨澤運轉著悲問仙抄,將大量靈力注入金鱗中。之前在陵城時,鍾以岫用下那片殘破的金鱗,只化作一道道絲線匯入他體內,而此刻,金鱗卻像是迸發的流星一般,數道光芒播撒著點點靈力,朝他涌去包裹住了他。

鍾以岫的經脈凋亡終於停滯下來,那枚金鱗融入了他體內,在緩慢地恢復著他的殘破之軀。

鍾以岫是後來才知道,當年東海屠魔,所有人不是殺她,而是恨不得從她身上扒皮取肉,他也漸漸明白他們為何如此貪婪——

真龍的一小片鱗片,便是人人不可求的由死向生。只不過他經脈敗壞了太多年,再加上金核多年的竭澤而漁,金鱗也不可能填補窟窿,他恐怕能恢復全盛時期的三成就不錯了。

羨澤彎下腰,拖住他的胳膊,像是拽一具屍體般,將他往屋裡拖去。

羨澤沾血的腳印,路過了剛剛她又是哭泣又是求助的床鋪,踩在鍾以岫為她擦拭濕發的軟布之上,走到了晏玉冰池附近。

看到那池底布滿的缺了一口的珍珠,她笑起來:「這珍珠夾雜著的一絲我的氣息,你都不肯放啊。」

他翕動嘴唇想說什麼,但羨澤已經將他扔入淺淺冰池,就在她要離開時,鍾以岫拼命用手攀住池邊,另一隻手緊緊握住她手腕。

他眉眼上沾滿水珠,仰著頭死死盯著羨澤,似乎還因為鏡匣碎裂或得知真相而頭腦混亂,他艱難道:「……你要去哪裡?」

羨澤甩手:「跟你沒關係。」

「把金核再給我、我可以繼續給你靈力——」

羨澤愣了一下,笑起來:「鍾以岫,我已經不需要了。再說,你不是差點被它害死嗎?我還你自由,給你恢復了經脈,還不夠嗎?你再貪心,我就趁著你還沒恢復好捏死你。」

鍾以岫如冰池一般剔透的雙眸里,此刻只映照著羨澤在昏暗中的面容,他瞳孔中的執念像是海水無形的旋渦,他喃喃道:「把金核給我,讓我繼續做你的傀儡……若是沒了金核,我便對你毫無價值了,你一定會隨便反手滅了明心宗,你一定會殺了我……」

羨澤皺眉:「別自作多情了。毫無價值的意思,就是我根本懶得費力滅你,現在的明心宗,都跟五十年前沒什麼關係了,只有你是其中最大的餘孽。四捨五入,扯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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