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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左都一口一個叔父大人,這人似乎還是整個伽薩教的聖主,伽薩教如今如此強勢,侵入九洲十八川各個地界,他倒是滿嘴說著「伺候」「尊上」的。

真不知道有幾分真假。

弓筵月掏出針來了,那根細針上還有著繁複的紋路,道:「尊上如果不縫針,胸膛處的傷口是無法癒合的。放心,我知道你愛美,我會打個最漂亮的結。」

羨澤表情警惕。

弓筵月托住她的手,他手指微涼,掌心有薄薄的繭,也像是握過兵器的將領。他坐近了一些,輕笑:「尊上能把這隻手變成龍爪嗎?」

羨澤看了他一眼,她其實還不太熟,憋了半天,尾巴先砰地冒出來,她把尾巴往裙子底下藏了藏,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將左手變成了龍爪。

弓筵月輕笑,他笑聲里有種讓羨澤心都有點毛絨絨的親昵。

仿佛二人真的有過許多溫情時刻。

她故作不在意,低頭看去,龍身的肌膚顏色淺淡,鱗片流光溢彩,爪子鋒利,一看便能將人撕碎。而她掌心有個曾經被洞穿的疤痕,只是現在那疤痕上有花朵般的……縫線。

縫線已經被皮肉吸收,像是無色文身,如微微凸起的一朵芍藥綻放在她略顯粗糲狂野的龍爪掌心。

弓筵月指尖撫過縫線,輕聲道:「當年尊上滿身是傷,來到西狄,傷口一直難以癒合,是我親手縫合這處被洞穿的掌中傷。」

羨澤看著這天衣無縫的縫線,撫過傷口道:「這是什麼線,怎麼能跟皮膚血肉融合的這麼好?是羊腸?」

弓筵月笑了一下:「那髒污之物怎麼能沾染你的軀體。這線,是我的筋。」

你的什麼?

幸好你們西狄人沒有兒化音啊。

弓筵月:「是扒皮抽筋擰成的一股線。」他從腰間掏出一把鑲嵌松綠石的匕首,遞到她手裡:「你拿著這匕首,縫針若覺得痛楚,就捅我一刀。」

羨澤眨眨眼睛,用手指抹了抹光潔的刀面,而後匕首刀尖輕輕隔著面紗,壓在他喉結上。

他喉嚨中輕笑一聲,故意吞咽,喉結滑動,而後揚起脖頸,輕聲道:「尊上覺得可以嗎?」

羨澤反手握住匕首,笑道:「行吧。來,我自己有麻藥不怕疼。」

羨澤扯開中衣衣襟,露出一片胸膛來。

「縫針吧。」

弓筵月目光觸及她赤裸的肌膚,垂下頭笑道:「尊上的人形總是完美的,哪裡有傷疤。」

羨澤低下頭去,她對於丘壑之間倒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但確實掰開了看,也是沒有傷疤,頂多是觸碰上去的時候有撕裂般的疼痛。

她道:「那是我要化成龍形嗎?」

羨澤抬頭說這話的時候,看到他非禮勿視似的偏過頭。她笑了:「你沒看過我?」

他垂下的眸子眨了眨:「以前,那是尊上許我看,我才看的。」

羨澤毫不懷疑,他洗個澡能讓全西狄人喝上龍井。

她化作龍身,盤踞在石台上,龍身的大小全由她心意,此刻的身量還沒有石床長——畢竟太大了,那弓筵月要用多少筋才能給她縫合。

她化作龍身時,胸膛處的傷口果然顯現,暴露在外。

弓筵月完好的那隻手,捏起金針,金屬手從腰間的囊袋中取了一根半透明的細線,他體內流淌出的靈力纏繞著細線,細線散發出淡淡光芒來。

但他的金屬手做不了精細的動作,有些難以將細線穿入針眼,他偏過身子去,微微掀起面紗,露出下巴,用唇抿了一下細線,以牙齒咬住幫忙穿線打結。

他嘴唇顏色淡淡的,反倒因為這一抿而泛起血色。

弓筵月說了一聲「失禮」,而後手撐在石台邊緣,跪坐在了石台上。羨澤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傾身,直接坐在羨澤尾巴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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