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曾經婚姻那些年,她總是這樣理直氣壯地使喚他做這做那,他抿緊嘴唇走出來,摸扶著桌案和茶杯,勉強為她倒了一杯茶水,小心翼翼走到床邊去。
他遞向她說話的方向,卻忍不住反唇相譏道:「讓瞎子給你倒水,你真好意思。」
羨澤接過茶水:「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現在能活著,多虧了我。要是不樂意伺候,我就把你留下抵押房費。」
宣衡咬了咬牙不說話。
她看他吃癟的樣子就高興,白日包裹在尾巴上的破布條都已經拆掉,此刻那長長龍尾纏繞著她自己的小腿,尾鰭蓋在腳踝處,愉快的輕拍著。
他聽到了拍打的聲音,微微皺眉側耳:「是你的……尾巴?」
羨澤仰頭喝水,沒有回答他。
宣衡這輩子只有一次見到她人身露出尾巴。
他也從來沒有觸碰過。
他輕聲道:「我能碰一下嗎?」
羨澤尾巴在空中頓了一下,她皺眉將杯子塞到他手中,尾鰭快速打了他手背一下,道:「行,你碰過了。」
宣衡朝著她龍尾離開的方向伸出手,似乎想要碰一下但沒有來得及碰到,他手就這麼攤開在半空中,羨澤也注意到了他掌心裡燒融化了掌紋指紋的燙傷。
她盯著看了片刻,就在宣衡以為她不會讓他碰,垂眼將手縮回去的時候,她尾鰭在他指腹上搭了一下。
他手有些僵硬得不敢亂動,看她搭著並未拿開,才指腹輕輕捏了一下。
宣衡還記得好多年前驚鴻一瞥時,她尾鰭的美麗光澤,實際摸起來她的尾巴並不像看起來那樣脆弱,尾鰭柔韌,邊緣鋒利,她鱗片下像是纖細而有力的肌肉,他還能摸到尾脊上的刺,此刻正放軟貼著尾巴的弧度。
羨澤枕著胳膊,看著這個男人膝蓋壓在床邊,面上似驚嘆似陌生地小心翼翼撫過她的尾巴。
他掌心的傷痕粗糙而帶起新奇嶙峋的摩挲,只是當宣衡輕撫到了她尾巴內側鱗片稍薄的軟肉處,羨澤腰一抖,尾脊上的金刺立刻如針般豎起,她瞳中也金光大盛,毫不猶豫抽打向他手臂。
他指尖滴血,挽起衣袖露出的小臂上也一道紅痕,他輕輕倒吸一口冷氣。
羨澤輕哼道:「別亂碰,我尾巴抽人很疼的,你敢得罪我,我就靠尾巴就能讓你身上沒一塊好肉,你信不信!」
宣衡臉慢慢地漲紅起來,他抿緊嘴唇,喉結滑動,面無表情道:「……我信。」
羨澤盯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忍不住罵道:「宣衡,你腦子裡在想什麼?!」
宣衡不說話了。
他挪回去,慢慢地走回桌邊,摸著將兩條凳子拼在一起,合衣躺下。
羨澤指尖一彈,水汽散去,燈燭熄滅,魔域那細細密密的髒沙,像是夜雨般急促落下。
屋內一片沉默,二人都壓著鼻息,彼此都做出不顯山露水的安靜來。
羨澤翻來覆去,只感覺腦子裡無數回憶湧上來,他的呼吸聲都如此煩人。她忍不住拿起床鋪上的軟枕,朝他扔了過去:「不許喘氣!你再喘氣,我就殺了你!」
宣衡也氣道:「你教我怎麼不喘氣,哪怕靈力封息也不能一直不喘氣!」
他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她的本性不講理,婚後她也暴露這一點,但那時候宣衡心中太惴惴不安,太害怕失去她,兩人都藏著秘密在演戲,他還從來沒有對她直接懟回去。
宣衡也忍不住想:就這一條命,大不了她拿去折騰,他倒想徹底見見她的本性。
羨澤也沒打算講理:「那你就趕緊睡,你再不睡我就把你打昏。」
他躺著的長凳連他後背一半寬都沒有,宣衡乾脆坐起來:「那你直接打昏我吧,我這麼躺著也睡不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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