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宣琮有時候也覺得,羨澤也在外太給他面子了,是顧念他是少宮主嗎?為什麼他的親吻,她從來不拒絕?為什麼他的摟抱,她也會將臉靠過去幾分?
宣琮對自己的定位,是她的知己。
直到這會兒看到倆人之間的互動,宣琮忽然覺得夫妻或許就是不一樣的。
如此長久的相處,他們之間必然會建立起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的堡壘。
他應該從羨澤從不對他講起兄長的事時,就明白了在她心裡也是內外有別的。
從成婚的那一刻,他就變成了外人。
……兄長豁出去也賭贏了。
宣琮知道,雖然兄弟二人爭鋒相對,但從小宣衡對他就不算差,在他自暴自棄後甚至想幫他,對他的胡作非為總是兜底;而宣琮雖然恨不得天天氣死他,但也在無數人的攛掇與挑撥下,從來沒有害過宣衡,甚至兄弟二人也聯手解決過內部的敵人。
但此刻,宣琮真有種要撬進這段關係的衝動。
他覺得自己再這樣看下去,宣衡和她真的就要變成夫妻一體了。
而就在這時候,宣衡朝他舉杯道:「不敬你嫂子一杯嗎?」
宣琮偏頭看向他。
宣衡目光從他雙眼落到他手邊的杯子上。
宣琮緩緩吐出一口氣,他覺得羨澤順著宣衡必然是有所求的,他不能讓她下不來台。宣琮思索片刻,拿起酒盞,臉上已經笑起來,正要起身抬手敬她——
羨澤忽然放下筷子跑出去,笑道:「哇!下雪了!」
她在院中環顧四周,四周群山落白更快,夜色中早已是一片雪色,也有雪花飄飄搖搖落下來。
羨澤轉頭向屋內,這才發現兄弟二人坐在屋內,愣愣的望著她。
宣衡恍惚的看了她半晌,才露出一點笑意,對她擺擺手,讓她不必在意,且去玩雪。
他垂頭動筷,對宣琮道:「你不打開禮物嗎?」
宣琮沒有放下酒盞,反倒自己仰頭一口飲盡,打開了盒子。
裡頭是一對耳環,是宣琮最經常佩戴的那種長串玉墜的款式。
而盒子裡另一件,是掌管東山別宮的玉印。
宣琮拿起耳環,笑:「哥,送這個有點曖昧了啊。」
宣衡目光落在院中的羨澤身上:「咱們都有喜歡的東西,都有想要的生活。你能無憂無慮的閒散至今,背後也是我在庇護你,你一直都明白。」
宣琮微微抬起眉毛,手指摸了摸耳環的珠子:「……那玉印是什麼意思,要趕我走?」
宣衡啜飲了一小口酒:「伽薩教襲擊了東山別宮附近的兩處地點,殺了三十一名弟子,你一身本事也不能光懶著,我要你親自去解決這件事。這些弟子被殺也與一些在東山別宮留存下來的麻煩有關,沒人比你更適合解決。」
宣琮把玩著那枚玉印的手指頓了頓,看向他:「好。只不過,你成婚之後,對很多事都更勢在必得了。」
宣衡看了一眼宣琮臉上如戲子般掩蓋真面目的妝容:「我記得父親閉關後,你自己就開始隨心所欲的裝扮,對他人眼光也不再在意了。那時候我不理解你,但現在我懂了。我也不那麼在意別人眼光,只在意自己想得到的東西了。而我想要的只有一件事。」
宣琮望著他,忽然笑了一下,拍了拍宣衡的手背:「哥,如果她的身份是我想的那樣,那你就是在痴心妄想。我記得小時候看古籍上說過,鸞仙焚火而死之後可在誕巢中重生、忘記一切,而你只會死後化作枯骨。」
宣衡面上一驚,目光如刺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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