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竹桃咬著下嘴唇:「曲秀嵐和禹篤之所以受傷,也是在迎戰忌使時,不小心被他突然爆發的魔氣所傷。論跡不論心,他雖然不是真心在乎我們的性命,但還是救了我們。可,羨澤,我怕他會害你!」
羨澤看向江連星進入側間的背影,捋了捋她頭髮:「我知道了,謝謝你跟我說。」
刀竹桃聽她這麼說話,嘴一扁甚至有些想哭,但她覺得江連星那種媽寶男才會見了什麼話都不會說先掉眼淚,她才不要——
張師兄和幾位千鴻宮弟子在外面找來些乾燥灌木樹枝,在火爐裡頭點起火來,就看到明心宗的那群弟子已經圍坐在一圈,緊緊挨著就像是蒜米般。
羨澤一邊吃魯廿做的肉乾和炸丸子,一邊跟他們聊起來彼此所知的訊息。她們的聲音低低的,臉朝向羨澤,時不時露出或緊張或擔憂的神情。
其實明心宗弟子都還記得,在山巒之間現身的一點金光與耀眼真龍。
那時羨澤看起來如此遙遠、強大又狂妄,仿佛很難讓人聯想到課業上那個年紀最長又溫柔安靜的女人。
而她如今端坐其中抱著一杯熱水,身後裹著布條的尾巴在輕輕晃動,明心宗弟子忍不住偷偷看。
尾巴卻時不時或悠閒或好奇的晃動,顯然暴露了她微笑背後的情緒,好多年輕孩子都覺得回到了以前在食堂里的時候。他們嘰嘰喳喳,她笑著傾聽,她面上什麼都沒說,心裡說不定也有很多雀躍,很多話語。
帳篷與她,隔絕開了那個幾乎讓人沒活路的魔域。
甚至因為她澆注在每個人身上那「仙魔不分」的淡金色靈力,就像是貼身穿了件屬於她的氣味熟悉柔軟的舊衣,再接近她時都能感覺她也帶著家的馨香,只讓人感覺外頭風雨飄搖,在她麾下就無所擔憂。
張師兄回過頭,看他們那個宗主一臉死樣坐在原處,也不像是與他們要溝通的模樣,只有禹篤臉色有些嚴肅的低頭與宣衡交談。
但宣衡似乎並沒有什麼要管束他們的意思,神情淡淡的,只是側耳向羨澤的方向,道:「一切都等回到凡界再說,你們就順其自然罷。門規戒律,一切都不如活下去重要。」
禹篤似乎沒想到傳聞中殺死長老、排擠兄弟、謀害父親甚至「殺妻」的宣衡,竟然是這樣的性格,遲疑片刻點點頭對他行了一禮。
幾個年輕弟子已經在火爐上熱上兩壺水,把自己當明心宗一份子似的,朝著人堆貼過去,張師兄見狀也拿著風乾蚰蜒腿肉湊上去。
只是張師兄抬頭看過去,那個臉還髒兮兮的江連星收起滿身黑焰,已經狀似路過一般從火爐邊走過去兩三趟了。
恐怕是看了一圈都沒找到自己能擠進去的位置,只好走了。
羨澤:「咱們先一起去照澤,我聽說照澤已經封城,如果那處明峽在城內還有些難辦了——」
曲秀嵐嘆氣:「不過魔域與凡間的地形都有所對應,我們應該已經距離明心宗很遠了,如果能回去還不知道明心宗什麼樣子。羨澤還會……回明心宗嗎?」
羨澤搖了搖頭:「恐怕不會。我與垂雲君有仇怨。」
胡止與刀竹桃一愣,他們見過鍾以岫害羞的跟著羨澤與他們一同逛街,怎麼會說是有仇呢?
就連江連星也在遠處角落裡,怔愣的轉過臉。
曲秀嵐驚愕:「仇怨?什麼樣的仇?」
曲秀嵐還記得鍾以岫借走她的腰牌,只為了掩蓋師尊的身份去見羨澤,她更知道鍾霄幾次微笑的提起,鍾以岫的身體正在因為遇見了對的人而日漸變好。
在羨澤口中卻是仇怨?
羨澤也知道從她現身之後,傳言已經人盡皆知,只是這群在魔域受困的弟子們還不知道,她微笑道:「他恐怕再見我,也欲將我殺之而後快吧。」
因為鍾以岫常年閉關,弟子們幾乎沒接觸過他,此刻震驚之餘,也忍不住道:「可羨澤明明保護了明心宗!」
羨澤搖搖頭笑了:「這件事不再提了,大家早些休息,我們幾個時辰後還要再上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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