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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舟前端,一位元山書院枕卷使被風吹得衣袂飄飄,他腳踩玉盤法器,從空中緩緩降下:「你們不必在此死守,我們只要要垂雲君同我們走一趟。」

弟子們怒道:「憑什麼?」「宗主失蹤未歸,還帶走垂雲君,不如直接說讓我們宗門散了算了!」

那枕卷使昂首道:「當年東海屠魔,垂雲君同魔龍一同消失十年,元山書院、梁塵塔與千鴻宮當年參與東海屠魔之人陸續都死了,就唯獨他沒有死!魔龍多年後首次現身就是在明心宗舊址,還造成了中原東南方向最大的暗淵,明明該是仇人見面,可你們明心宗卻無事,甚至還跑到東海落腳!」

「上次仙門眾會之上,各大宗門已經做出決斷,你們明心宗便是中原腹地信仰魔龍的邪宗。而這陸熾邑,本就是魔修出身,現在還能驅使骨蛟,你們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年輕弟子對暗地裡的事不知情,那就速速散開,不治你們的罪,可鍾以岫作為當年屠魔的叛徒、同黨,卻讓你們來送死,不敢自己現身——」

匣翡怒極反笑:「仙門眾會,就是那個想把千鴻宮都瓜分吞吃的『眾會』?就是那個被伽薩教贏了幾次之後急了眼,集合眾多宗門圍攻才討回顏面的『眾會』?你們又能給誰定下仙魔忠奸?」

對方還想再說,雨點已經帶著烏雲卷席過來,每個人臉上都被冰冷的雨滴猝不及防砸中。

眼見著飛舟之上,又有四五個人影飛落下來想要施壓。

匣翡抬起判官筆,怒在空中落筆成行,她筆觸濕潤,那以靈力繪就的『禁』字,血淋淋的流淌下靈力的墨痕,滴落在石階上,卻也像是銅牆鐵壁般形成結界。

匣翡昂首道:「師尊閉關,要你們等上些時日,你們不願意便衝進來就打,還好意思說別人是邪宗!且不說幾十年前仙門大比,本就是垂雲君光明正大贏得了東海這片地!」

那枕卷使在元山書院中也堪比明心宗的脈主,地位不低,他望著匣翡,幽幽道:「匣翡師姐,你當年廢了一眼也要離開元山書院,臨走前以一個『禁』字封進書院上下三月無人能入書庫,現在卻給這麼個落魄小宗門守門,你想過這一天嗎?」

匣翡冷笑:「當年書院內鬥,逼迫我帶人封禁其他學派著作,才能把『禁』字為何練得如此大成。若不是我後續將那些著作謄抄至墨經壇,恐怕那些學派都要文脈斷絕。可書院上下卻以我泄密為由,傷了我眼睛作懲罰,逐出書院。」

她又施施然笑了:「不過你看來也沒怎麼去過書庫,三個月解封後,我給每個當年告發我的人都送了一本定製文學,修師弟,我記得你在書中練就菊吸大法,滿地亂爬,你不如好好翻翻書庫,說不定還存著你作主角的大作。」

這位作了枕卷使的修師弟,顯然是知道匣翡的文學功底,立刻臉色漲紅,拿起手中摺扇就要攻向明心宗石階上的眾弟子。

那些弟子們光抬頭呆呆聽著匣翡文學,有的還在攙扶昏迷的陸熾邑,慢了半拍才看見枕卷使的法術撞在匣翡脈主的結界上。

枕卷使臉色難看,他恨不得讓在場人都失憶,但此刻只能硬著頭皮道:「你能擋住我,難不成還能擋住那麼多——」

他話音未落,在仙山山窪處一座灰瓦殿室內,白霜冷霧驟然盪開,在風雨之中,山林掛淞、落雨成雹,眾人口中呼氣變作白汽。

陸熾邑掙扎著睜開眼來,就聽到了出鞘的一點響動。灰白天空中,雨雪打著旋落下。

下一瞬,雪色人影立在半空,就在匣翡懸空的『禁』字前,手中還拿著當年在東海上空也寒芒閃爍的銀山劍,白髮在空中飛舞。

很多人從未見過深居簡出的垂雲君,此刻才瞧見那人蒼白如瓷,略顯病弱的面容,以及化作雪色的髮絲。

外界都說他病得快死了,此刻靈壓如霜寒低雲,卻察覺不到銳利的鋒芒,只是呼吸間就仿佛肺里塞了冰渣。

畢竟是化神期,哪怕是他真的虛弱到只能逼出靈力來撐場面,也足以讓飛舟上許多人屏息片刻,掂量斟酌。

只不過在石階上的明心宗眾弟子看得更清楚。

鍾以岫確實是緊急出關。

後頭的外袍腰帶沒完全系好,他一隻手在背後拽著,看起來像是氣定神閒,但鬆了手就能走光;白袍之下能看見他還沒顧得上穿鞋,只有一雙足袋侷促的貼近……

幸好、幸好是背面,不算漏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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