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太清楚是誰開的槍,只知道你脖子被玻璃劃傷,後來發現止不住血,我只能摘下項圈幫你止血。」陳予泊身體往後,曲著的雙腿岔開,胳膊隨意撐在膝蓋上,一隻手握住自己後頸活動活動,緩解肩頸的酸脹,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將自己舒展開來。
畢竟這段時間天天抱著這位大少爺。
「那你摘下我項圈後的現場呢?」段硯初努力回憶起現場,腦海卻浮現護在自己身上的陳予泊,他那沾著血的冷毅側臉,持槍對著車窗的模樣。
這傢伙……竟然用射出的子彈接住對方子彈了?
是他記錯了嗎?
「現場很安全,什麼事也沒有。你那個安全監督官真的很奇怪,明明我都把你抱著了,在給你止血,他硬要從我懷裡把你搶走。」陳予泊說到這個調整成盤腿的姿勢,動作透出幾分不悅:「我實在不懂安全監督官的作用是什麼?」
床邊,身形高大的黑皮盤腿坐在地毯上,喋喋不休,加上肢體動作深情並茂說著那天的事。
段硯初沒說話,靜默地注視著這傢伙,目光一寸一寸勾勒過他英氣勃發立體的劍眉,硬朗的高眉弓在說話時微微動著,與透著慍怒的表情融為一體,生動鮮活,介於少年與青年的脾氣在這一刻有了具象。
與那個乾淨利索持槍反擊的身影重合。
腦海里不斷浮現疑問,這傢伙摘了他的項圈……竟然沒事嗎?現場很安全?摘下他的項圈後怎麼會安全呢?這傢伙有被影響嗎?其他人有被影響嗎?然後呢?又是怎麼處理的?
在喋喋不休中像是有什麼重重的落在心頭。
「陳予泊。」段硯初輕輕地喊了聲。
「然後他就——」陳予泊話音戛然而止,他聽見段硯初用這種語氣喊自己,頓時一愣,抬著頭就這樣愣愣看著對方。
「你沒事嗎?」段硯初擰起眉。
陳予泊見他眉梢緊蹙吊起,臉上本就透著病態的白皙,加上少了幾天略有些乾的唇,看得他心臟莫名發悶,好端端怎麼皺眉了呢?
「陳予泊。」段硯初見他沒說話又喊了聲,略有些心煩了:「摘下我項圈你沒事嗎?」
「哦,哦沒事啊。」陳予泊這才回過神,他將手放在大腿上,毫不知覺的摩擦著:「這個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摘下你的項圈,也不知道你原來那麼害怕,不過我當時看你脖子受傷不摘下來血就止不住,對不起了。」
「你真的沒事?」段硯初心生疑慮,這可能嗎?難道是因為陳予泊沒分化的原因?
但也不對吧,陳予泊沒影響那其他人也沒影響嗎?
他將視線無目的的移到另一側,分析著這件事的可能性,將腿踩在地毯上站起身,卻在站起的瞬間眼前一黑。
陳予泊表情倏然一變,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
段硯初只感覺被一道巨大的拉扯力拉了過去,跌入懷裡的剎那,腦袋有些恍惚,直到整個身子被結實的懷抱包裹著,被放在硬邦邦的大腿上。
那道檀香再次掠過鼻尖,莫名安心平靜的氣味籠罩在周身,無端地生出微妙情愫。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心跳像是被這道氣味裹挾了那般,不算是討厭。
等等——
這個味道……?
他神情微怔,鼻翼微微抽動,那種完全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貼近的本能驅使讓他的嗅覺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極致,去尋找對方身上的氣味,試圖從中汲取獲得撫慰。
這些年度過了無數個安全期,只要是抽血每個月都會被迫進入安全期,每一次他身上都會留下厭惡的Alpha信息素,雖然知道僅僅只是壓制他的作用,不存在任何標記性的意義,但他非常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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