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硯初眉眼微挑:「嗯?」
「更何況他給我的夠多了,做人不能貪心。」陳予泊將手從外套上放下,從口袋裡拿出新的項圈:「所以我只聽他的。」
介於少年與青年的嗓音算不上低沉,卻說得真摯而又熱忱,明明剛來時還沒那麼認真上班。
看來錢真的能使鬼推磨。
兩人就站在實驗室門口,而此時的實驗室里散發著低溫的寒氣,身體卻可以在血液流動速度與心跳加快時感覺到體溫攀升,營造出一種身體暖和的錯覺。
「我會聽你的,但前提是你足夠安全,也不希望你被他們找麻煩,那現在要戴回去嗎?」陳予泊將掌心裡的白色新項圈拿給他看。
項圈在失控者人群里算不得好東西,即有控制和隱晦意味,白色蛇皮項圈紋路精緻,被放在寬大粗糙的掌心裡竟生出一種禮貌的既視感。
段硯初沒說話,就這麼看著,仿佛有什麼從心臟深處瘋狂的往上涌。
他側過臉,看向不遠處玻璃窗里幾個巨大的冰櫃,隱約可見冰凍在裡面的血液樣本,小小的器皿裝載著巨大的深淵。
……
又有那麼一刻的恍惚,仿佛看見了那道身影。
蒙著眼,躲在溫度零下的冰櫃裡抽取自己的血液,穿著單薄的衣服,試圖用身體無法抵抗溫度麻痹自己的痛感恐懼,因為冷發顫不已的手一次又一次扎錯血管。
從他成為失控者那一刻開始,就沒有人會詢問他是否要戴,而是必須戴。
所有人都在研究控制他的方法。
所有人都忌憚他的信息素失控下的絕對吸引力,想復刻他的血液密碼,既想控制他又想摧毀他,那他必須知道自己的血液里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也必須研究出拯救自己的辦法,必須比他們快一步。
在受害者有罪論的陰謀中,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深陷其中,還有兩千多名比他更恐懼更崩潰更無助的人在掙扎,他只是幸運生在楚駱家,但其他人並不是。
突破口會在陳予泊身上嗎?
這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的血液、唾液、精/液對陳予泊會有什麼影響?
阿嚏——
實驗室的溫度實在是低,段硯初別開臉沒忍住打了幾個噴嚏,思緒戛然中斷。
「這裡太冷走吧,等會別生病了。」
陳予泊也顧不得這個項圈要戴還是不戴,立刻拉住他的胳膊將人帶出去,真的是怕了,這男人不論是吃藥還是打針都是頂頂的麻煩。
實驗室的門感知到人的離開,沉重的大門緩緩地自動合上。
就在離開實驗室的瞬間,忽然落下的一句話將身上覆蓋在皮膚處所有的低溫驅逐。
「陳予泊,今晚我們做//愛吧。」段硯初拉住那結實的胳膊,輕描淡寫來了這麼一句,就像是『我們去吃飯吧』的語氣。
『嗡』——
腦袋像是什麼猛烈擊中那般。
陳予泊腳步停滯,大腦瞬間空白,他緩慢地扭過頭,目光落在這男人臉上,身體僵住沒動,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眼神看著對方的。
他只知道自己的目光很快又被另一處所吸引,那姣好的唇形微微抿著,這個動作勾勒出柔軟的視覺,是逼迫著目光鎖定。
段硯初的眉眼唇在笑起來時帶出雋美的弧度,更別說是仰著頭注視的這幅模樣,光是被這雙漂亮的眼睛看著心臟都沒一刻是靜息的,更別說又用這幅迷惑人的溫柔模樣對他說話。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