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硯初手還放在大衣扣子上, 幽幽盯向許懷川, 然後看見陳予泊走了過來。
他沒想到,身體反應比他的大腦反應還要敏感,在對方步行的距離下, 身體最先接收到對方的信號,屬於Alpha的雪松檀香信息素仿佛如遊走的電流, 竄入腰脊。
直到寬厚溫熱的臂膀從身後傳來, 已經幫他扣上大衣最後一枚扣子。
呼吸間隱約聞到一陣血腥味, 並不好聞,大概知道了陳予泊是集訓結束就趕回來,連衣服都趕不及換。
「為什麼不好好休息。」陳予泊握上懷中的肩膀, 隔著衣服都感覺到又瘦了,他臉色斂起,將段硯初轉了過來。
實驗室的燈光冷冽,光線漫過這張冷白的臉,蒼白肌膚透出半融雪般的易碎感,也因為天生冷白,所以身上一點痕跡都能看出所以然,眼皮下的疲憊被看得一清二楚。
「睡不著?」
段硯初抬眸看向陳予泊:「你說呢。」
陳予泊聽出他的語氣,也知道這祖宗的脾性一貫需要給足台階,也礙於實驗室有人在,他俯首貼近對方耳畔,用著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語氣說了句。
段硯初喉結滾動,垂放在身側的手微微蜷縮。
「行嗎寶寶。」陳予泊盯著對方耳後那片冷白肌膚已經泛起緋色,低聲問。
天知道他這半個月是怎麼過的,在各種惡劣環境的實戰中拼了命都要通過考核,考官首長全都是段硯初的長輩,他已經不知道被臨時加了多少次考驗,用意是什麼他自然知道,這些苦算不得什麼。
都沒有思念段硯初來得苦。
段硯初『嗯』的應了聲,語氣從容:「走吧。」
「剩下幾組我來吧,應該這周就可以完成數據,順利的話下周一開始對第三期臨床志願者進行注射。」許懷川說著,便走到超淨台前,接過段硯初方才那組還沒觀察記錄的測試組:「陳保鏢帶大少爺回去休息吧。」
「辛苦許醫生這段時間的照顧了。」陳予泊道。
不一會,腳步聲漸離,直到完全聽不見動靜。
許懷川扶著顯微鏡的手停了會,才直起身鬆了口氣,抬手抹了把額頭汗。
「許老師。」一旁的助理小心翼翼探出頭,他怯怯地看向許懷川:「那位大哥走了嗎?」
許懷川見助理小臉泛白,明顯也是被嚇到,無奈道:「他走了。」
助理頓時鬆了口氣,拍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這大哥感覺比上回還凶,我差點都喘不過氣了。」
許懷川瞭然,他也有這種感覺,但也只能擺了擺手:「幹活去吧。」
『大哥』自然指的就是陳予泊,『凶』指的是信息素的壓迫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參加過實戰集訓的原因,又或者是抑制手環壓不住對方的s3+的基因等級,身上Alpha的信息素充斥著駭人的血性,那種強烈侵略感,威懾力,讓他們倍感壓力。
都不敢想基因等級s3+的易感期會是何等狂躁。
……
黑色的越野車停在銀河實驗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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