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走後,梁柯也覺得頭暈,歪在沙發上睡了會兒。醒來時,包廂里又多了幾個人,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是光鮮亮麗的漂亮面孔。這些人多半是朋友的朋友,受人引薦湊到梁柯也身邊,給他敬酒,與他攀談,姿態十分殷切。
梁柯也困勁兒還沒過,無心應酬,揮揮手,讓他們自己去玩。
房間裡不僅有音響設備,還有桌球檯和麻將桌。球檯上方亮著錐形燈,光線照著綠油油的台泥,有人握著球桿俯身開球,咚的一聲撞擊,格外清脆。
音樂在吵,光線在晃,煙霧繚繞。
梁柯也揉了揉臉,這個動作拉扯到掌心的傷口,絲絲縷縷的疼。他低頭看了眼,新換的紗布潔白一片,像握著一捧雪。
純淨的顏色讓梁柯也想到秦咿,小姑娘性格是真冷,胸膛里好像藏了顆暖不熱的心臟。前一秒還在為他受傷而著急,下一秒,毫不猶豫地轉身退場,如同拋棄一件閒置的舊物,將她丟給別人。
「這是秦咿做出的選擇,把你讓給我。」
……
有人點了首歌,婉轉哀傷的嗓音唱著粵語歌詞——
「如果可以恨你,全力痛恨你,連遇上亦要躲避。」
昏暗光線籠在四周,梁柯也點了根煙,拿在手上。他聽著歌,好像有些出神,指腹繞著菸頭處的紅光似碰未碰。某一下動作略重,力道來不及收,指腹狠狠壓住火苗,刺痛灼熱襲來,梁柯也低著頭,自嘲地笑了下。
他皮膚細白,垂落的黑色額發擋住眉眼時,會顯出一種脆弱的易碎感。但他氣勢並不弱,冷厲猶存,高不可攀。
傲慢而孤獨——
他這樣子,比衣冠楚楚時更招人心動。
這一幕,包廂里的人都看在眼中,心跳加快,蠢蠢欲動,卻無人敢上前。都知道梁柯也難泡,他又擺明了心情不好,萬一弄巧成拙,就成了笑話。
有個叫沈榷的女孩子,不知是單純過頭,看不清形勢,還是膽子特別大,走到沙發那兒坐下,給梁柯也倒了杯酒。
酒是烈酒,味道沖,梁柯也沒接,也不看她,眼睛大致掃了圈,「捷琨呢?」
嗓音沙啞,擦過耳膜。
沈榷手心發熱,她握了握手指,說:「在外面講電話呢,要叫他進來嗎?」
梁柯也沒做聲,擺了擺手。
一根煙抽到底,他打開煙盒,抽出里頭的最後一根。手邊的玻璃煙缸中鋪著白色的滅煙沙,此刻,被菸頭戳得像個刺蝟。
常年練習樂器的人手指都長,梁柯也習慣帶首飾,手上不止一枚素圈窄戒,冷冷的金屬光澤凜然入目。
煙霧飄著,梁柯也微微吐氣,菸灰積攢一截,他曲指彈了下,動作利落,手背青筋微凸,有種賞心悅目的味道。
沈榷看著他,心跳亂得厲害,忍不住說:「我能給你的手拍張照嗎?」
音樂隆隆作響,蓋住話音,梁柯也模糊地聽到「我、你」兩個字,扭頭看過來:「什麼?」
他眉骨立體,壓著一雙純黑深邃的眼睛,專注地看著一個人時,堪比帶香氣的毒,致命而誘惑。
沈榷手心出了汗,她穩住心態,解釋說:「我是美術生,要練習素描,你的手非常好看,骨骼和筋脈的形狀很清晰,適合做素材,可以讓我拍下來嗎?」
美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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