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想像不到,我究竟有多喜歡你。」
他每說一句話,秦咿的心跳就亂一下,亂到發疼,眼眶也更酸。
同時,她忽然明白了——「耳鬢廝磨」這個詞所形容的是一種多美好的情形。
感情之中,最動人的部分,並不是床笫和肢體間那份生理性的糾纏,不論身體進入得多深多重,感官刺激只能留存一時,激情褪去,空蕩蕩的冷冽會加倍腐蝕軀殼。
像現在這樣,依偎在他懷裡,聽他在耳邊低聲說甜蜜又親昵的小話,才是愛情最鮮活的樣子,也是平凡生活中最寶貴的救贖。
秦咿忍不住往梁柯也懷裡藏得更深了點,嗅著他身上的氣息。
幾秒鐘的安靜後,她聽見梁柯也說:「不問問Derek為什麼要幫我訂機票嗎?」
秦咿回過神,「能告訴我嗎?」頓了頓,她又說,「不能的話,也沒關係,我都理解。」
梁柯也心很軟,低笑了下,「這麼乖啊。」
秦咿有點不好意思,連手指都往他手心裡面藏。
「關於我的身世,之前跟你講過的,」梁柯也語氣很淡,「我的生父是名指揮家,華裔德國人,叫Jonas。昨天,柏林那邊聯繫到Derek,說Jonas的病情一直在惡化,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沉默片刻,他繼續說:「Jonas想見我一面——順利的話,這將是我們之間的第一次見面,應該也是最後一次。」
音落,秦咿握緊梁柯也的手,毫不遲疑地說:「去見他吧,梁柯也,抓緊時間!」
梁柯也同她對視著,嗓音有些澀,「剛做完那麼多親密的事,就把你一個人留在國內,我實在……」
「我好好的呢,」秦咿眼睛眨了眨,安慰他,「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也不需要人照顧,你別擔心。」
秦咿會這樣體貼,是因為她與梁柯也之間有許多共通的地方。
他們都是孤獨的小孩,缺少父母的陪伴,在長大的那個過程里,經歷了太多淒風苦雨的時刻,委屈多得數不清,傷心也是。
所以,秦咿能理解,梁柯也一定很想知道,也想親耳聽一聽,Jonas會以父親的身份對他說些什麼。
會不會送他一句祝福——
來自父親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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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診所前,梁柯也給Derek打了通電話,讓Derek去安排竺州飛柏林的機票,要儘快。送秦咿回春知街時,梁柯也沒親自開車,而是叫來了家裡的司機。
今天梁柯也用的車是一輛款式相對低調的奔馳,內飾是米白色的,細節處有黑岑木裝飾,潔淨細膩,纖塵不染。
副駕的車門內側,照例嵌了三根琴弦。
秦咿看見了,過了幾秒才說:「你真的要給每一輛車都裝上琴弦嗎?」
「當然了,」梁柯也笑了下,「對你,我一向是言而有信的。」
回去的路上,兩人沒怎麼說話,梁柯也一直牽著秦咿的手,十指相扣,時不時在秦咿手背上親一下,眷戀的感覺很濃烈。
司機姓陳,年過不惑,就算他坐姿端正,餘光都不會亂看,秦咿還是覺得不自在,指尖摳了摳梁柯也的掌心,要他安分些。
梁柯也似乎不滿於她的推拒,手指捏著秦咿的下巴,要她偏頭,然後,探身過去,在她唇上很重地親了下。
秦咿怕惹出他更多情緒,不敢掙扎,放鬆了脊背任梁柯也將舌尖抵進來。
四十分鐘後,車子抵達春知街,停在巷口。秦咿不想讓梁柯也下車,他卻執意要將她送上樓,不親眼看她走進家門,他都不放心。
從小巷到家門的那段距離,梁柯也依然握著秦咿的手,握得很緊。半路,遇見出門遛狗的鄰居奶奶。
老奶奶精氣神兒很足,看一眼梁柯也,驚艷了下,笑眯眯地問秦咿:「這是你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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