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彧的唇角掛了一抹譏嘲的笑,一手按住了嚴參的肩膀,一手緩慢地從他手中將步搖抽離。
「看來,你的緣分是我。」
嚴參氣急敗壞:「這不可能!時彧,你在同我說笑嗎,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有女人用的步搖?」
岸上觀者如堵牆,也覺得嚴參這句話說得有理。
時彧嗤了一聲:「這是我的心上人送給我的定情之物,如何就不能是我的了?」
這似乎無法解釋它出現在水裡。
時彧漫不經心地拍了一下嚴參的肩:「後來她聽信奸人挑唆,離我而去,我一氣之下,就把這支定親信物扔水裡了。找了很久沒找著,多虧嚴衙內,不然還是還了時某吧!」
嚴參氣得臉上肌肉抽搐,不相信時彧的無稽之談,伸手就要搶奪。
但他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多年來已經被酒色財氣掏空了底子,下盤虛浮,時彧側身避讓,暗處伸腳一絆,嚴參一個不留神就摔倒在甲板上,砸了個清脆響亮的狗吃屎。
他一下怒意難遏,上手就要揮拳。
在旁見狀的全鳴桐,見勢不妙,急忙拉扯嚴參,小聲附其耳朵道:「別了,忍一忍。」
你可不是我們將軍的對手啊。
後面這句話還沒說完,嚴參哪裡是能聽勸之人,揮著拳頭又上了。
沒有習武的人,不過是打了一套王八拳,時彧甚至腳下仿佛生了一條根似的紋絲不動,只靠身法閃躲,嚴參也不過是抓撓空氣無能生怒,最後,氣得他一腳踹向時彧下盤。
時彧不過是後退半步閃避,四兩撥千斤地拽了他的胳膊,嚴參的下盤失去了平衡,只聽見一陣巨大的水聲,嚴參噗通掉進了水裡。
濺起的水花,直潑向岸邊的看客。
觀者急忙閃避,提衣袖遮擋臉部,避免水花落在自己身上。
嚴參吃了一大虧,泅在水裡還不放棄辱罵:「時彧!你如今不過是區區一個千牛衛,你敢打我?」
時彧問身後全鳴桐:「我打他了?」
少將軍氣勢迫人,全鳴桐當然堅決搖頭,出賣兩肋插刀的朋友,再正常不過了。
「絕無此事。我一直看著呢,將軍根本沒動手。」
嚴參大驚失聲:「姓全的?你他娘的到底是哪頭的?」
時彧道:「全鳴桐,我不是你的將軍了,不過有句話我要提點你,少同這些狐朋狗友來往,太傅家風清正,你應該知道他對你寄予了厚望。」
全鳴桐無比慚愧:「將軍……」
十六歲的少年不辨忠奸,難分善惡,也曾因為對異性的好奇心,結交過幾個能帶他同游的郎君,其實漸漸地全鳴桐也發現了,自己與嚴參他們有許多觀念不和之處,不是一路人。
嚴參巴結東宮,是太子賓客,而他對太子的許多行事作風也並不認可。
就算將軍不提點這句,全鳴桐也會找機會與嚴參斷交的。
他抱拳道:「全鳴桐會謹記將軍的話。」
這算是孺子可教也,時彧露出讚許之意,手中掐著那支垂花珠釵,雙足再一點,縱身騰躍過水麵,停在了岸邊。
這假山石林旁,挨挨擠擠地簇擁了一大幫人,在時彧上岸後,紛紛退避三舍。
一眾女子當中,時彧一眼看見了藏身在樂師當中的沈棲鳶。
珠花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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