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棲鳶被他看得身子酥麻,不敢再看,忙又低垂了視線。
這個毛頭孩子,怎會一聲聲喚她「棲鳶」,這是她的小字,意味著親昵、關懷。
從小到大,只有她的阿耶一個人如此喚過她。
時彧屈膝箭步,直奔到沈棲鳶近前,嚇得她身體一個後仰,雙臂撐在了床榻上,以躲避時彧突然而來的讓她不知所措的親近。
心跳得激烈如鼓點,沈棲鳶的呼吸都屏住了。
愣神間,時彧屈膝跪上榻,支撐在她的兩腿之間,傾下他的上身,向沈棲鳶一寸寸靠近。
灼燙的呼吸傾灑在沈棲鳶的臉頰、脖頸,燙得她早已酥麻的身子直泛哆嗦。
時彧勾唇笑著道:「棲鳶。若說是為了你,是否讓你覺得不值?」
在她身體微僵之際,時彧的額抵了過來。
他似乎很喜歡這樣。
用他的額頭,來觸碰她的額頭。
時彧的額頭很硬,也很燙,緊密相貼,像是一塊熨斗熨過她的肌膚。
他有一雙好看的冷冽的黑眸,用這個姿態相處時,近得,能數清少年眼睛上濃密鴉青的睫。
沈棲鳶的心,跳得快而急,血液的流動,帶動了身子的微微發燙。
這個在她眼里曾如孩子一般的少年,早就……
不只是個孩子。
早已可以,撩動她心,將她的心弦撥弄得如珠落玉盤,狂亂無邊。
「棲鳶。」
他似乎很喜歡這樣喚著她,來增添彼此之間的親密,拉近距離感。
「我是向你投誠。」
薄唇輕啟,一股澹然水霧噴灑在沈棲鳶的面靨上。
我是向你投誠。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撩撥得沈棲鳶面紅耳赤。
時彧不知是故作懵懂,還是的確懵懂,他說的一些話,總能讓她渾身不自在,像是烈火焚身般,燒起來。
臉頰是燙的,身子也是燙的,燙得泛起了紅暈。
像霓霞輕籠,又似朱錦爛漫。
時彧貼著她的額,用一些力量加諸在上,便如行軍作戰一般,逼得沈棲鳶招架不得節節敗退,最後退到了床榻邊沿,雙臂攥住了羅漢榻上的扶手,用一種大開大合的姿態面對著時彧。
對方是個壞心眼的少年,明知她有多困窘,被逼著上了絕路,有了隱秘而羞恥的渴望,他卻像沒事人般,只是伸臂將她的腰身撈回來,逼她囚於身前。
在沈棲鳶終於忍不住想要逃脫時,時彧按住了他亂動的心上人,低聲道:「是為你,但也不全是為你。」
沈棲鳶這回不動了,乖乖困在時彧懷中。
時彧的眼黑如深淵:「濺雪峪大戰,涉及當時撫定、夏川的安危,我父親原是打算率軍襲擊北戎,切斷北戎的後方補給,將北戎大軍主力留在大業境內,決一死戰。結果消息被出賣了,濺雪峪設伏被北戎提早獲悉,致使我軍潰敗,大業也接連丟了幾座城池。自那以後,業軍損傷慘重、士氣低落,被北戎猶如入無人之境,長驅直往,連丟了整條邊境線。」
這些,時彧從來沒有說過。
不只是對沈棲鳶。
他在朝堂上,對任何人都不曾說起過,包括陛下。
因為這樣的罪帽,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扣下的,若無真憑實證,那些死在邊關的將士們,便只能是抱屈枉死。
沈棲鳶也心念一動,她終於明白了,「你也懷疑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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