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不敢拿自己的命冒險也是情有可原。
可難道,她便只能無望地坐在波月閣,等時彧的消息麼?
從前她就害怕因為自己與沈家連累到廣平伯府,時彧他執意這樣做,一定會有危險的。
沈棲鳶甚至害怕時彧直接提刀去殺了太子。
「畫晴……」
畫晴只當作沒有聽見,儘管娘子的語調柔軟可憐至極,她還是捂著發顫的胸口,兔子似的竄出了房門,接著讓人落了鎖。
沈娘子的柔情款款,難怪少將軍招架不住了。
換她一個小丫頭,也難以抵擋啊。
少將軍愛上差點兒成了自己姨娘的沈娘子,只是犯了一個全天下的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而已。
*
時維九月,天子頒出玉旨,將赴南山秋獮。
同時操練京畿大營,看一看這一輩子弟之中,可有什麼青年才俊。
當年時彧十二歲從戎,去京畿大營不到半年,便拿下了騎射魁首,後來右遷至宣節校尉,領兵上陣,有勝無敗,立下赫赫戰功。
在時震不敵北戎戰死之際,是當時年僅十七歲的時彧站出來,主動請纓,接下了業軍帥印,此後率領殘兵敗將,一路過關殺敵,連奪十城,攻克北漠。
旌旗蔽日,白骨露野。
不過一年,少年定遠將軍便洗刷了胡虜亂夏、侵吞我土的恥辱,拿回了大業的榮耀。
天子破格重用時彧,也意在說明,功臣良將也都有廉頗老矣的時刻,唯有不斷地從後起之秀當中選賢與能,方可保太平盛世萬年。
此次秋獮,太子與二皇子也會驅車隨從。
謝翊正在武德殿聽政,被父皇告知此事,同時也被委以重任,希望他能在秋獮當中表現優異,鍛鍊騎術,也砥礪德行。
武德殿歸來之後,謝翊見了時彧。
「我總覺得,這是一個機會,」謝翊眉宇間有些顧慮,「這對我而言,是一個機會,但對大哥來說又何嘗不是?秋獮當中,只怕大哥會有所動作。」
時彧一時沉默,片刻後,他道:「太子不足為懼,但太后與西關葉家的支持,殿下不可小覷。敵暗我明,只有見招拆招。殿下放心,時彧定盡心竭力輔佐殿下。」
對於時彧的能力,謝翊自然信得過,他平復了心境。
忽想到,昨日時彧與沈馥之的獨女沈氏回去取聖旨之後,沈氏便不見了蹤跡,再沒回宮。
謝翊多問了一句:「對了,熠郎那位心上人呢?」
時彧沉吟少頃:「她,身子不適,留在伯府中了。」
謝翊瞭然含笑:「熠郎還怕我吃了你那心上人不成?她在我這里謀差事,我自會保護好她,你放心便可。」
時彧皺起了眉:「自己的女人自己保護,臣從來不對責任假手於人。她是沈馥之之女,身份曝露便是眾矢之的,那道說不明白的聖旨,就算的確能指認太子,也無法徹底鬥垮東宮。她還是將兩黨之爭考慮得過於簡單。」
「那麼依你之見——」
謝翊躊躇道。
的確,單憑一封謀害了游騎將軍的聖旨,說不清道不明,對謝煜而言,的確有可能只是隔靴搔癢。
時彧叉手道:「如果是通敵賣國,害我大業連丟十城,險些被胡虜進犯中原,這個罪名,可致太子於死地。」
謝翊緩緩地深吸了一縷長氣,溫潤的眸深凝少年:「時彧,你好大的膽子。」
這話也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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