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篝火跳躍。
女子的嗓音輕靈細軟,似涓涓溪流,滌盪人心。
裴玟愣了一下,看著女人殊麗如芙蕖映月般的面龐,心裡泛酸想著,時彧這小子真是好福氣啊,這年頭的小娘子們一個個都剽悍似虎,居然還有這麼溫柔的女人,這上哪兒找?
他沒立刻伸手去接,也似乎忘了反應。
一隻手兀然橫插過來,接了沈棲鳶指尖捻著的藥瓶,毫無分說一把塞進裴玟手裡。
兩人一同側目,躍動的燭火焦烤著時彧的臉。
他回來了!
裴玟與沈棲鳶異口同聲:「時彧。」
時彧淡漠地瞥了眼裴玟,不知道他在這裡與沈棲鳶渾說了多久的話,語氣不耐地道:「藥給你了。這包是你嘴賤向我討的,我夫人心善不與你計較,拿了就走。」
沒想到啊,這才多久,便已經成了夫人了。裴玟眼珠滴溜溜地轉動,也沒見沈棲鳶反駁,像是認下了這話,白膩的霜色兩靨泛出昭昭的羞意,分外顯出通透如玉。
時彧撥了一下裴玟的胳膊,順手挽住了沈棲鳶的素手。
沈棲鳶正要問,王帳里發生了什麼,他安然無恙,是陛下相信他的話了嗎?
「走吧。」
時彧帶著沈棲鳶,趁夜色空明,月懸柳梢,往溪水之畔走去。
沈棲鳶一路揣著一顆忡忡的憂心,幾度想問。
時彧只是目視前方:「阿鳶,你先告訴我,是誰助你逃出來的?」
不知不覺,已經離開了那片矗立的軍帳,到了溪水途徑之處。
沈棲鳶正想開口問他,與太子間是怎麼回事,沒想到時彧先發制人,率先問起她來,沈棲鳶心跳怦然,眼風逃避,不肯正面應答。
時彧瞭然:「是柏夫人助你出逃的?」
沈棲鳶微愣之際,時彧看著她,又道:「金蟬脫殼。」
「……」
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時彧拈起了她身上的衣衫,語調不緊不慢:「這是月華錦,用料輕薄,籠於身間,如同披覆月華於身,故得此名。這種用料寸絲寸金,只是看起來與阿鳶平時所穿衣料沒什麼太大的不同,但在月光下,此錦細膩稠密,光色皎然,便顯出妙趣。」
沈棲鳶不知道他是不是杜撰,低眸一看,只見身上的月華錦都煥發出珍珠斑的光澤來,在月色之下,如煙雲般流溢。
的確是,不同凡響。
此郊野之地,僻靜無聲,唯獨心跳,莫名地變得劇烈。
沈棲鳶細聲道:「你別怪罪柏姊姊,是我求她的。」
時彧皺眉:「你求她?」
沈棲鳶抓住他右手,用雙掌合攏,將其覆蓋。
她定神凝視著面前的時彧:「我擔心你。」
時彧的胸中有什麼悶悶地動,他低下視線,似有明悟:「你怕我,今晚一時義憤殺了太子?你怕我萬劫不復?你怕,再也見不到我了?」
被他條條說中,沈棲鳶面靨泛紅,窘迫地垂眸,移開視線去。
時彧翹了唇:「我不是與你說過麼,我還要北伐,等北伐回來與你成親,怎會受不得激將就殺了太子,如此豈不是也讓阿鳶再也等不到沈家的真相了?不過那廝確實可恨,想殺我滅口,我今天算是警告了他一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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