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時彧拉住了她:「他扮的是漢人將軍。」
小時瀲一聽說「將軍」就來勁兒,好奇地問:「誰啊?比阿耶還厲害嗎?」
時彧拍了她的臀部一下,輕聲嘲道:「你阿耶會輸給誰?」
時瀲便抿嘴不說話了,也不知道阿耶是不是吹牛。
城主的出現,將祛火節晚會引到頂點,萬千的煙火在此刻盛放,更吹落,星如雨。
廣場上璀璨萬丈,亮若白晝,百姓通宵達旦,歡舞不休。
回來途中,街上還有許多叫賣各類新奇玩意兒的小攤販,沈棲鳶各類物件都想添置一番,但他們是出遊,並不會久居於此,購置太多,也沒處安放,心下嘆惋,只好戀戀不舍地作罷。
這時耳朵里忽然聽到有個人叫賣「回春丸」,吃了讓男人雄風不倒,讓女人青春永駐。
世上豈有如此神藥?此人定是個江湖騙子。時彧與沈棲鳶對視了一眼。
沈棲鳶臉色發燙,忽然憶起一樁舊事來,咬唇道:「我突然想起我之前買過的催精丸。」
那顆藥丸現在還被放在匣子裡,已經想不起被丟在哪裡了。
時彧感到些許困惑:「那藥怎麼了?」
沈棲鳶的臉色有些許尷尬:「賣藥的野雲先生,是個江湖騙子,他那藥並非什麼靈丹妙藥,而是一味合歡散,服下之後只能短暫讓男子恢復些許氣力,但無異於飲鴆止渴,只要用了有效,人會愈發精神疲憊,貪戀藥物,從此癮愈來愈大,如此循環往復。最初找他買藥的都是長安一些好狎妓的放蕩子,他借著這些人闖出了名頭後,便有婦人來向他求藥。」
時彧皺起眉宇:「後來呢?」
沈棲鳶道:「他每次只予一丸,讓她們拿回去後使用,若是好用,那些婦人便成了他的回頭客。那日柏姊姊到他野雲廬里求藥,他見柏姊姊年輕貌美,竟動了歪心,引得柏姊姊回購之後,便將她騙去廂房,圖謀不軌,幸有尚書令大人識破奸計,及時趕到,救下了柏姊姊。至於那野雲先生,也被下了牢獄,本來看在他暴行未遂的份兒上,只徒他三年,但販賣假藥罪加一等,兩罪相加,便徒刑十年。」
時彧道:「如此惡徒,只是徒刑十年,便宜了他。」
沈棲鳶有些不放心:「熠郎,那些藥後來去哪兒了,是你處理了麼?」
時彧澹聲道:「餵池子裡的魚了。」
耳朵里都是攤販叫賣他的神藥的大嗓門,沈棲鳶只想敬而遠之,皺眉與時彧走開。
過一條街右轉入巷時,時彧懷中的女兒已經睡得很香甜了,嘴巴上掛著晶瑩的絲線,毫不客氣地塗抹在老父親的肩膀之上,沈棲鳶掏出帕子替時彧擦拭。
時彧收住腳步,恰好一束焰火升上闕樓,迸裂濺開,在身遭化作漫天星零墜落的牽絲細雨。
女子仰眸,秋水般的明婉長眸,倒映著澄靜銀河之下的天火,分外烏黑透亮。
「熠郎,為什麼要來天璣城?」
分布在大業西北邊境的城池有許多,時彧說想來西北看看沈棲鳶不意外,但他目標明確地選擇了天璣城,沈棲鳶很是好奇。
時彧牽起她的手往回:「你不是說,想趁大好年華,訪幽探古麼,我們從這裡出發,也走一走前人的足跡。」
沈棲鳶很會聯想,經由時彧的話,瞬間聯繫起了今日在城闕之上見到的天璣城城主。
「城主扮演的漢人將軍,你知道麼?」
時彧沉吟著點頭:「自然。」
不待沈棲鳶詢問,他又道:「是個百年前的故事,你想聽麼?等回去之後,我說給你聽。」
他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眼神斜向臂彎之下睡相安穩、雷打不醒的女兒。
沈棲鳶心領神會,時瀲鬧覺,一旦被吵醒了,今夜他們倆就別想安生。
回到客房後,時彧將時瀲放在床榻上,自己則與沈棲鳶步入了房客內窄窄的淨室。
狹窄的淨室里,隱隱傳來外邊的煙火聲和人聲喧譁。
只是已經被隔絕得,只剩下細微如縷的一點。
空氣都為之滯悶的淨室內,更衣取水後,沈棲鳶一寸寸剝落腰間的衣裙時,男人的眼神漸漸地發暗。
至後來,沈棲鳶被他按在了牆面上親吻,有些熱意逐漸攀升,她的身子化作了一汪柔情清泉,潺湲地流繞他身,任其遨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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