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報復南嘉,是因為,他似乎看出南嘉的意圖——與其說是過一時之快,她的種種舉動,更像是為她的心上人吸引火力。
周今川擁有很多的東西,幸福美滿的家庭,富貴優渥的物質,而南嘉不同,她一無所有,爛命一條。
所以縱然南嘉得罪了他,陳祉針對的對象仍是周今川。
讓周今川受傷一分,比她自己傷十分還要疼。
周家勢力不弱可與陳家相比相差一截,只要太子爺想,他可以從活動到商業合作全方位針對個遍。
再看南嘉為心上人牽腸掛肚,自己則是隔岸觀火的看客。
樂此不彼,反反覆覆,雙方恩怨越積越深。
南嘉又等三小時。
維港的遊艇,對面的高廈,霓虹此起彼伏,和星星爭明亮。
沒熬住,她靠著長沙發眯了會。
時間不長,卻做了很長的夢。
夢裡,周今川手腕筋脈被人砍傷,流了很多的血。
她嚇得臉色煞白。
他卻安慰她沒關係,不要怕。
怎麼會不怕呢。
身邊的親人一個接著一個離開,周今川是她被接入周家後,對她最好的哥哥。
就算在夢中。
她都無法自我控制走向,和現實相對應的,眼看著周今川離她越來越遠,直至次元消失,夢境閉合。
南嘉猛地睜開眼睛。
身上的絲綢薄毯滑落掉地。
她眼眸空明懵然,柔和的光照下,兩三米距離外的挺拔身形影影綽綽,他的背景是籠著港夜昏暗的落地玻璃,黑色襯衣融為一色,整個空間的基調跟著變得暗沉。
陳祉單手抄兜,隨意靠著酒台,薄唇抿成一條線,陳述的語調:「醒了。」
很晚了。
她仿佛在這裡睡了一宿。
桌上的點心盤換了幾輪,紅茶更替成降火的祁門。
她指尖攥著質地軟和的薄毯,沒有起身和他對話,似是埋怨這近乎半天的等待,但於情於理,現在不是她和他置氣或者鬥志的時候。
看出她的怨氣快趕上墳頭,陳祉不急不慌地,問:「星頂酒店的服務和環境比從前如何?前陣子,我從周家收購的。」
她呼吸不由自主一沉。
「應該不錯,你都睡著了。」他說。
讓她來在這裡會面,就是告訴她,他整周家跟捏螞蟻一樣簡單。
薄毯攥出的痕跡越來越深。
她的火氣比從前還要大,像是要把手邊的紅茶潑過去。
可如今不比往日,青春時那股衝動和氣魄早灰飛煙滅。
南嘉深吸一口氣:「陳祉,你言而無信。」
太子爺眉間扣著不明情緒。
「我們之前明明約定過,你不再針對周今川。」
「我要是針對他,你覺得他這幾年能活嗎。」陳祉側顏輪廓一半隱於窗外的夜色,無波無瀾,「當初答應你的是不針對他這個人,不包括周家。」
這就有些強詞奪理了。
但發生在他身上,一切又不意外。
他一直都這蠻橫無理的調子。
「那你直接說吧,怎樣才能放過周家。」南嘉長夢乍醒,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你今天不是過來談以工抵債的事情嗎。」
「我給你打工你就放過周家嗎。」
「兩碼事。」他說,「你哄我開心的話,我興許會心軟。」
她知道。
他就是想羞辱她。
當初看她為周今川低聲下氣。
現在看她以工抵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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