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她隨口問。
「我不是鬧鐘。」
「我去看看。」
他沒動。
「讓開。」她抬腳踹了他一下,不輕不重,跟打情罵俏似的欲拒還迎。
還是沒動。
「陳祉!」她喊。
少爺勉勉強強掀著眼皮,「去看時間,還是看新聞資訊?」
剛才黑燈瞎火的點看手機,絕不可能是工作和娛樂,那就一個可能,關注她不該關注的人和事。
周今川和白思瀾慶祝喜事,和她在這裡給他弄兩件事合在一塊對比,簡直太諷刺。
當年高高在上潑他,現在得顧及大全哄他愉悅。
即使技術生,他毫無愉悅,但於勝利者而言,無疑是能解當年心頭之恨的。
被點破後,南嘉漂亮沒空浮現一絲難堪,卻理直氣壯,「和你沒關係。」
說完,她更用力踹他一腳,躍下地面。
瀟灑不過半秒,手還沒碰到門,腰際一道蠻力將人拉過去,又猝不及防地被抵牆壁,本就暗的空間,前方的陰影遮住所有能見視野。
沒有反應的時間,她睜眼的時候,細白的天鵝頸被男人虎口掐住,從後托著她的後腦將人帶過來,被迫仰首,唇瓣微動時,陳祉低頭,慢條斯理地吞噬。
親吻是愛人的權利,他沒有親他,像宣告主權——
看吧如今不管如何掙扎,能親她的人只有他。
「你是狗嗎。」南嘉倒吸一口涼氣,紅唇下意識咬了回去,下足了力,將他的唇際擦出血來。
小動物真被惹毛了,張牙舞爪的撕咬。
陳祉慢條斯理抬手擦了擦唇際的血,沒有生氣,怒極反笑,「你也不賴。」
她想再懟兩句,又沒有時間去思考,因為這次他再抱她,是直接往被褥扔的。
鵝絨被很輕軟,摔進去不痛不癢的。
當她掉進去時,人好像落入一個不見底的深冰潭。
見不到光。
哪哪都冷。
她一動不動,也不掉眼淚,像只貓似的蜷在那裡,並沒有被剝乾淨,七零八落的,衣著無法代表尊嚴,她只是單純地覺得難過。
上次這麼難過,還是在西伯利亞零下幾十度的小鎮。
她用一隻沒油的筆,寫寄不出去的明信片。
難過到忘了疼痛,也不知他為何不把她扶正,面無表情側著進可又沒進來,嚴絲合縫的蚌殼,撬不動。
這也怪不到她頭上去,本來對他積怨沉重,不連捶帶打算她有良心地配合,他又沒耐心,不哄不安撫,再加上一個太小一個太大。
南嘉以為他會強開機後嘲諷她,再和其他男人一樣覺得自己在遊戲中拿一血,許久過去始終沒聽到聲音,窸窸窣窣間,她試著抬了下頭,看見的卻是黑色碎發。
他剛才沒耐心,現在有了,只不過換個地。
她咬牙切齒的嗓音透著無盡顫抖,「陳祉——」
堪比恐怖片。
她快要瘋,「你幹嘛。」
「口渴了。」陳祉仿若俯首稱臣,俊美面容卻透著王的輕蔑,「老子不能喝水嗎。」
她無法用言語形容。
死人都能被氣活。
她感覺五臟六腑都氣得發顫,恨不得手撕了他,可力氣全沒了,再多的理智也不得不服從本能,好像被送上天,化飄悠不定的浮雲,想踹死他又騰不出腳,分得開,力又懸殊。
陳祉嘗完後好像覺得還不解渴,起身去長几倒了一杯薄荷冰水,一飲一半。
南嘉目不轉睛看著他拿杯子過來,煞有介事遞來,「要嗎。」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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