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能是,他的家人,父母所為。
他父母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小偷和他們是什麼關係。
「我從她家裡挖到一顆價值不菲的碧璽戒指。」陳祉說,「當年那小偷想偷的應該是那玩意吧?他一個一無所知的無業游民,為什麼會知道去偷這個?」
江院長說,小偷口袋裡有港幣,和港島有來往。
身份敲定,不是周家的親友,但周今川如此隱瞞,那就有他的理由。
「這個人曾經是九龍老街的混子,是你們家看上碧璽,指使他去偷的嗎?」陳祉皮鞋無情地踩在那張落在地面上的DNA化驗單上,「結果不小心把人推下樓了?」
兇手害死南嘉母親,怕南嘉報復,又想讓她消失嗎?
這是目前,根據已有消息所給出的最大限度的推測。
具體真相,只有周今川自己知道。
他一直不說話,不承認不否認。
哪怕事實,即將擺在眼前。
他也想要那最後的體面。
沒關係,對陳祉來說,已經掌握一個關鍵的消息。
那就是。
南嘉根本不是周今川讓出去的。
他一點都不想讓。
他之所以把她推走,他們不能在一起的理由根本不是兄妹關係的束縛,而是他們家和她之間可能隔著血海深仇。
周今川長跪地面不起,陳祉也基本是跪著的,面朝菩薩跪著,為了調查多年前的真相他這段時間翻了南家母親的老家,對她多有打擾,今日份半小時步行上寺廟和叩拜祈福是對已故丈母娘的尊重。
他自己跪,也要押周今川跪,朝普度眾生的菩薩跪,向難以安息的亡靈跪。
方清喜女士死因至今未查明清楚,沒有任何交代,而周今川明明知道當年真相卻隱瞞不報,繼續在南嘉面前當偽善的竹馬哥哥,他最該磕頭謝罪。
「你怎麼不害怕?」陳祉說,「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南嘉?如果她知道你們家和她的殺母仇人有關係,會怎麼想你。」
還會覺得他是她記憶中溫柔美好的哥哥嗎。
周今川要的,就是這個體面嗎。
終於,周今川無聲地笑,空洞的眼神溢著星點的碎光,好像以一種非常鄙視的眼神睨著他,「你查清楚了嗎?你有證據嗎?」
都沒有。
陳祉只是通過周今川的反應,判斷周家和那個兇手有關聯,那麼久以前的事,從哪去挖證據。
擺在眼前的,只有DNA報告和一顆頂級碧璽,這如何證明和周家的牽連。
口說無憑,沒有證據的事怎麼作證。
何況,他其實並不清楚,周家和小偷的真正關係。
「你告訴她吧。」周今川單手捂著心口,氣息很低卻又上揚,「陳祉,你覺得她信你還是信我?」
陳祉原本扣著他後衣領的力道突然一緊,手背青筋暴突,面容瞬時陰鷙。
被說中,才如此怒不可遏。
周今川從徒步上山耗盡體力後就沒怎麼走動過,衣領被陳祉提起來,人也被他束縛在巨大的力道中時,幾乎同一個體型的他始終沒有掙扎。
「我現在給你一個體面的機會,可以替你隱瞞,但是你要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我要他死。」陳祉攥緊他衣領,一字一頓,「我不像你,她的安危,比我幾輩子面子加在一起都要重要。」
如果七年前,兩人角色對換的話,陳祉是不論如何都不會讓對她存在潛在威脅的人活下去。
他怙惡,歹毒,殘忍,不擇手段。
他是暴虐的龍捲風,但中間最溫柔安全的風眼位置,會留給一個人。
周今川搖頭:「找不到了,他離開港島了。」
錯過最佳尋找機會。
人溜之大吉。
南嘉暫時安全,但危險未知。
砰地一聲。
陳祉的拳頭毫不留情地揮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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