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瀾小姐因為你的陷害兩年不能跳舞,如今不得不改行,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與其說記者,其實都是沒見過的面孔,不入流的狗仔,膽量很大,卻不知這樣咄咄逼人的後果。
南嘉一句話都沒有回答,沒有陷入自證,在保鏢的擁護下,徑直走向車前。
所有人早已預判她的動作,早已在道路前蠢蠢欲動,見保鏢力大無窮難以靠近,有人隔空投擲來一個麥克風。
麥克風在半空中迅速運轉後沒能砸到南嘉,距離半米的時候被男人一隻修長的手給握住。
南嘉錯愕地回頭,身子已經被一件長風衣給包裹住,寬大的懷抱將她攬了進去,陳祉一隻臂彎隨時護著她,另一隻手就著那麥克風,「如果不想進警署,現在就給我滾。」
一群人面面相覷,猶豫片刻並沒有走,託兒們在高昂的佣金誘惑下選擇勇往直前。
陳祉的保鏢比他們更想要主人家的佣金,誰敢上前就是一腳,頭目更是甩話警告:「你們最好慶幸只是被警署抓走,要是被我們帶走,那就不止拘留那麼簡單了。」
話里全是隱喻,不知者覺得法不責眾,無所畏懼。
只有知情者後退。
論陳祉心狠手辣比毒梟還要令人聞風喪膽,他連自己的命都隨意玩弄更何況是別人的,只不過這七年來他忙於其他事務和整頓華爾街讓人忘記他曾經十幾歲就被黑老大恭恭敬敬叫一聲爺。
現在還能聽他警告,別到時候四肢殘疾沒眼睛沒耳朵連警告都沒機會聽了。
一大半的人不約而同退卻,也有人仗著人多提出質疑。
「我們只是堵在這裡,又沒做什麼,你憑什麼為難我們?」嘹亮的男聲嚷嚷,「法治社會,還講不講理了。」
「講理和警察講去。」
陳祉睨了眼那人,輕描淡寫,「我又不是警察,我是她的靠山,不需要講理。」
誰得罪南嘉,就是得罪他,而他不是警察不是善茬,絕不會心慈手軟。
叫的最大聲的那個已經被保鏢給圍堵了。
其餘的保鏢盡心盡力有條不紊圍成長方形的屏障護送他們,車門打開,南嘉即將上車時,一枚小物體騰空而來,刺破空氣,刮來一陣厲風,她下意識閉眼,腦袋和整個纖弱的身子都被陳祉摁緊迅速扭轉一個方向。
等她睜眼時,只聽到保鏢頭喊了一句:「有人拿彈弓,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她順勢看去,一群混混青年正在不遠處對著他們瞄準,嘴裡還在嘻嘻哈哈地笑著,全然不知他們接下來面臨的是怎樣的命運。
虛驚一場,毫髮未損,坐回車裡,南嘉還沒緩過神來,正想問陳祉怎麼過來的,忽見他襯衫領口的淋淋血跡。
「陳祉,你,你受傷了?」她語無倫次,下意識抬手觸碰,從他衣領間摸出指甲蓋大小的玻璃碎片。
是那群混混弄的,剛才用彈弓齊刷刷不知道射來多少片,有石子也有碎玻璃,她被風衣包裹住且人背過去,毫髮無損,但陳祉和保鏢為了保護她或多或少受了點輕傷。
那些人是朝她而來的,東西都往她身上砸,陳祉替她接了個麥克風,把她護到嚴絲合縫的周全,自己卻沒能接住從後面而掃的暗器。
陳祉後知後覺摸了下,指腹一片鮮紅的血跡,面不改色,「小傷。」
「可是,流了好多的血。」她瞳孔震大,不由得攥緊那塊碎片,「而且離喉嚨好近……」
「這算什麼。」陳祉撥過她的手扔掉碎片,「你自己別劃傷了。」
她仿若聽不到他的話,滿腦子不由自主設想剛才的情景有多危險,如果他們的准心再准一點的話,如果劃到喉嚨的話……
她不敢想下去,細白手指不敢觸碰他的傷口,冷白膚色和紅艷艷的血跡形成鮮明對比,血流順著流暢線條的鎖骨滾落,沾染襯衫衣領一片,觸目驚心。
陳祉曾經留美在探險隊時常年負傷,這點碎片並不足以構成任何生命危險,不以為意,但他眼前的小太太,眼角洇紅,晶瑩浸透。
南嘉每次受到刺激時都會有很長一段的失語,眼神變得空洞呆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世界裡,認為他明明不該過來不該受傷的,但還是因為她改變人生軌跡。
過度悲觀主義是童年留下的創傷障礙。
總害怕蝴蝶效應,害怕給別人造成影響。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