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話至唇邊,青年清淡散漫的話縈繞在腦海。
蘭可欣啟唇半晌,吐不出一個字。
少女美眸含惑地望著她,似在等她的話。
蘭可欣不知道息扶藐話中的『她』是誰,但卻明白無論是誰,只要她說了,將會有千萬種悄無聲息消失的可能。
「沒……」蘭可欣咽下口中的話,臉色蒼白的對她勉強一笑,「是剛才我有事來尋表兄,不慎腳踩滑,腿摔到了。」
孟嬋音目光掠過她蹣跚的腳,柔聲道:「傷筋動骨一百天,蘭表姐回去後定要注意養護。」
「嗯。」蘭可欣點頭。
孟嬋音扶著她回去,看著蘭可欣被侍女接進院子的背影,她長久立在原地,微微失神。
許蘭可欣的神情很熟悉了,所以想起了一些往事。
當年她尚且年幼,不過剛記事。
息家主,她曾經的繼父剛過世一兩年,那段時日是息府最難之時,各個世家如群狼環伺息府,連旁支也欲將息府瓜分。
她永遠忘不了有一日,來了個息府旁支的男人,至於叫什麼,她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她喚了一句『伯伯』。
男人是來要掌權的,沒有誰看得上乳臭未乾的少年管理偌大的息府。
那時息扶藐不僅將人留下了,還好吃好喝地招待,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同意將息府交出去,皆等著看戲。
怎料男人沒待多久,在一天夜裡畫舫狎妓時不慎落下水死了。
因是死在外面的,打撈一起來時身子都被魚兒啃得面目全非,誰也沒有發現身體上原本布滿的刀傷,也根本就不是那個男人。
男人是被息扶藐砍碎的,這是她永遠忘不了的秘密,這些年無論他表現如何模樣,她都記得那日她睡得意識模糊,抱著枕頭獨自跑出去尋到依賴的阿兄。
而阿兄卻一臉沉穩的將苦苦爭執的男人,在地上狠狠地拖曳,直到後背全是血痕。
男人求饒,說不應該起邪心,說錯了。
息扶藐並未聽,鬆開他的頭發,提著長劍將他的身體剁了。
滿地的血,猩紅了她呆滯的眼。
許是她在門口站得久,目光太明顯,沉浸在瘋狂的息扶藐轉頭看見她了。
少年時候的他唇紅齒白,面容漂亮,白淨的臉上沾著血,神情冷淡的與她對視許久,然後丟了劍,朝她走去。
「嬋兒是想和阿兄一起午睡嗎?」他依舊溫柔,帶著兄長的寬容,「你先去房中躺一會兒,阿兄沐浴後就來。」
她是如何進去躺在他床上的,時隔太遠,孟嬋音已經完全忘記了。
事後她生了場大病,醒來後便佯裝忘記了那件事,待他依舊如常討好,可每每看他的眼神總有懼意。
所以她很久之前便知道,他並不如表面這般模樣。
……
天已泄了一地金黃,黃昏漸漸被黑霧吞噬,府上華燈初上。
如往常一樣,春心將藥碗拾走,拿去小廚房,回來見姑娘房中的燈已經熄滅了,料想許是姑娘舟車勞頓泛乏,所以早早兒就安寢了。
春心悄然將院中燃起的燈抻滅,留了一盞昏暗的燈,再打著哈欠轉身回房。
而此時應該安寢的少女,正被青年圈在床架上痴迷深吻。
第29章 黑暗撕破他白日披上的斯……
昏暗的夜裡靜謐得能放大一切聲音,稍有不正常的動靜便很容易被人發現。
尤其是聽見春心回來後,在院子裡走動的腳步聲,孟嬋音的心更是提至嗓子眼,美眸輕顫地望著門口,生怕春心會敲門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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