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貫做了陰損之事,喜歡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一點痕跡都不了留,想懷疑都尋不到證據。
就如同婁子胥的事,都被騙得團團轉,還逢人都說與他無關。
可她的『好阿兄』真的就這樣無動於衷,這樣大公無私嗎?
她是不信的。
息蘭認識李默,而李默思慕息蘭,這一切他真的不知道嗎?
大夫人選定李默時無意就提了一句,是過了他眼的。
所以算是經由他的手,最後才選的李默。
選一個心中有別的姑娘的男人,其中是何意,大約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
他就是吃准了,她知道後不可能會再愛上李默,甚至說不定他對李默也很了解。
她嫁過去,李默娶不上心愛的女子,每日一看見她便會想到息蘭,時日久了就會冷心腸,不會碰她,也不會將她當成妻子。
待到夫妻感情破裂後,好阿兄尋個理由再讓息蘭與李默相遇,到時候她必定會被休棄,最後只能被好阿兄接回息府養著。
他這個太壞了,不留餘地的算計這一切。
孟嬋音心中泛起酸,忽然有些難受地側過身,薄褥從肩膀滑落,她膩歪在他的懷中,小聲地呢喃:「阿兄,我好冷。」
滑落的被褥便被拉了起來,她整個身子都被裹在裡面,暖意環繞,她卻還是冷得發抖。
息扶藐仔細端詳她脆弱的眉眼,冷淡的腔調柔下,寬慰道:「剛才來時,我看見春心拿著藥去煎了,一會兒喝完藥再睡,明日我再讓大夫過來看看。」
孟嬋音閉著眼搖頭,一滴淚順著滑落,真的難受得抱住他的腰,聲音朦朧地壓抑著哽咽:「我會乖乖吃藥,乖乖聽你的話,別生氣了。」
息扶藐撫摸她柔順的烏髮,無奈道:「沒在生氣。」
「騙人。」她悶聲。
息扶藐輕嘆,低聲哄她:「抬頭看哥哥,真沒有生氣。」
她抬起臉,氣呼呼的鼓著潮紅的雙腮,委屈地指責他:「你從過來都沒有笑過,一直冷著臉,講話也兇巴巴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惹你生氣了。」
生病的她脾性也不知怎就變得這麼大。
息扶藐對她露笑,低頭吻她泛紅的鼻尖,「真的沒氣,是我的錯,見到嬋兒不該不笑的。」
他低聲下氣地賠禮道歉好一陣,她這廂方才滿意地翻身往床裡面滾。
少女裹著被子,睜著明亮的眼看他,嘴上開始催促:「我原諒阿兄了,快些回去罷,天黑了,阿兄這麼晚了還在我房中,別人知道了會不好。」
又是用完就丟。
息扶藐站起身,踱步至窗下的椅上,懶著骨頭睨她道:「知道了又怎樣,誰敢說什麼?」
他能說這句話,是因為息府是他的,也因為他是人,用人敲打、拿捏得很好。
息府沒有誰敢多嘴他的事,所有人口中傳道的全是他愛護弟弟妹妹,可誰知道他在妹妹的房中做過什麼?
孟嬋音說不出話,轉身不搭理他了。
春心很快就端著熬好的藥回來。
一進門便看見長公子坐在棋盤面前,骨節分明的指節中夾著一枚黑棋,冷白與黑碰撞,疏離又清冷,而姑娘裹著被子在榻上昏睡著。
俊男靚女,氣氛溫和,不像是兄妹,反倒像是一對成婚已久,還恩愛的夫妻。
這……都是成年兄妹了,長公子這麼晚了,還在姑娘的房中似乎有些不好。
聽見聲音,息扶藐抬起頭,放下手中的棋子,單手撐著側臉淡淡地看著。
春心上前喚醒姑娘:「姑娘,起來喝藥了。」
孟嬋音本就是因為不想和息扶藐講話,所以在假睡,喚一聲就順杆子下來,佯裝剛醒來。
她迷糊的被春心扶起來,偷偷瞥了眼窗邊正厚著臉不走,只為監督她喝藥的男人。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