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卻當過殿前榜首,能文能武,如今又是滿心算計人的商人,毀她的姻緣,以這種方式強迫她低頭。
若他不是兄長,重生回來不為了眷戀婁子胥,不去做那些討好他的事,只安靜的做府中最普通的妹妹,便不會成如今這般。
這樣受人唾棄的關系讓她實在噁心,無法面對息府的其餘人的目光,也無法對他升起男女之情。
「阿兄,就當我已經死了,過幾年後就忘記我吧。」
孟嬋音用氣音無聲呢喃,指尖虛撫他的眉眼,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
她閉眼靠在他的懷裡,尋著舒適的位置,漸漸也生出幾分倦意。
在她睡息漸漸傳來,原本闔眸淺眠的人睜開眼,看向她的神情冷淡,沉寂,好似一擺在觀賞架上的空心木偶,動作輕柔地撫摸她的脖頸。
……
暮色沉下,半明窗牖上灑下赤紅餘暉。
孟嬋音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蟬雪院。
她迷濛地撐起身,環視周遭,沒有看見息扶藐便知他送回自己後,應該又去忙了。
楠木窗牖被照得猩紅。
她在榻上呆呆坐了許久,隨後趿拉木屐,倚在窗沿邊,伸出手接下一捧用盡所有力氣的艷麗。
「姑娘,你醒了?」
春心從外面進來,見她身著單薄地立在窗前,忍不住取下木架上懸掛的披風,上前披在她的身上,「姑娘怎麼不披一件衣裳?」
孟嬋音攏住披風,眉目柔和地斂下,溫聲道:「已經入夏了,也沒有多涼。」
春心搖頭。
雖然是不涼,但姑娘那身子,可是受不得一丁點的寒。
「是阿兄送我回來的嗎?」孟嬋音問。
春心點頭:「是長公子。」
「嗯。」她垂下頭,「春心,日後都你來餵它們罷,我近來不想。」
經由姑娘這般提醒,春心才想起今日還沒有餵食,遂轉身去拿杆給魚兒餵食。
初挑下一塊,魚兒爭相奪食,身後便響起姑娘的柔善的聲音。
「春心,之前讓你幫我派人悄悄送去城外烏巷的信,現在可送到了?」
春心點頭:「已經送過去了,今日還有個人帶了口信過來,道是姑娘放心,此事巧合得很,姑娘與那人想一塊去了。」
孟嬋音抿唇淺笑,望著不遠處的魚缸,臉上露出幾分悲情的明媚。
春心轉身繼續餵著魚兒,想著姑娘讓她派人送的那封信,很是怪道。
她跟在姑娘身邊這般多年,頭一次曉得姑娘與城外烏巷的人有來往。
另一側的書房。
天邊徹底落下,坐在案前的青年玄袍似夜墨,冷淡地翻看手中的冊子。
門口的下人忽然敲門,「主子,四公子求見。」
息扶藐微抬眼帘,冷淡『嗯』了聲。
書房的門被打開,息長寧不悅地從外面走進來,眉眼俱是怒氣。
「為何要將我送去京城?」
他剛得到消息,前段時日會考得了榜首,而兄長卻以此為理由,打算將他送去京城,而距離下一次大考還有一年之余。
兄長此時這般安排,分明是公報私仇,倘若他離開了揚州,短暫時日難保還能有機會再回來。
息長寧不想在此時去京城,這一走,阿姐必定被兄長獨占。
他望著對面風姿冰冷的青年,一字一頓道:「我不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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