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緩和語氣警告:「憐你剛入閣,這幾日准許你歇息,日後可勿要再說這些我不喜的事,若是再有下次可不要怪我手段殘忍。」
「嗯。」孟嬋音淡淡地頷首。
見此,老鴇臉色這廂才好轉,又挑揀了幾句好聽的規勸話,直至半個時辰才領著人離開。
第二日。
息扶藐又在與昨日相同的時辰前來,什麼也沒說,直徑攬著她便從額開始吻,很快便糾纏至榻上。
她不似昨日,今日始終咬緊牙關不開口,連呻吟都吝嗇發出。
越是如此,他便越是要她逼迫主動開口,床榻上的歡好越發沒有任何憐香惜玉。
待到她昏迷醒來,房中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空蕩蕩的房間只剩下殘留的麝香,她抓住被換過的芙蓉褥,一動不動地倒在枕上,烏黑的發似軟綢緞傾瀉墜在地上。
他真的沒打算管她,真的在恨她。
……
一連五日,息扶藐每日都如此,好似將情慾分得明白,每次事後從不在她的房中多逗留。
這樣的日子他沒厭倦,孟嬋音先受不住了。
在他再次踏著暮色緩至時,她猛的把桌上的茶杯扔過去,「息扶藐,你究竟想要我怎麼做!」
她昨夜被作弄得沙啞的嗓子,現在還沒有恢復,心中升起難言的委屈。
因如今的遭遇,也因他對自己時而冷淡,時而又滾燙的態度。
孟嬋音不願在他的面前露怯,強行把眼中的淚都壓下,用通紅的眼瞪著他。
息扶藐接住她扔過來的杯子,滾燙的茶水灑在手上帶著炙熱的灼痛。
他緩步至她身邊,隨手放下茶杯,轉身欲去觸碰她眼睫上含著的淚珠。
孟嬋音猛地別過頭,唇瓣顫抖道:「我要出去。」
他現在恨她,在第一夜時他便說過,這幾日也沒任何溫情。
所以息扶藐的態度讓她越發不自信,他會不會帶自己出去,還是說在等厭煩她後,就把她留在這裡不管不問。
樓里的生活於她來說每日都很煎熬,夜間隨時都能聽見隔壁傳來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她只能瑟縮地躲在牆角,裹緊被子。
待到好不容易入眠,她又會夢見息扶藐不帶她出去,日後她會變成人人可欺的玩物。
「息扶藐,我要出去,離開這裡!」她坐在榻上,渾身還帶著凌亂的吻痕,雙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領,眼中全是淚光。
她太害怕這裡了。
息扶藐對她的妥協並不意外。
她是他看著長大的人,她是何脾性,這世上沒有誰比他更加了解。
端方女君子,連他在榻上多說幾句情色的話,她都能有極大的反應,更何況在那些下流話隨處可聞的樓中。
所以她遲早會向他低頭,而他只需要等她主動開口。
沉默幾日的青年在她這句話出口後,臉上終於露出如冰霜破光般柔和。
他俯下身,屈膝單跪在她的面前,屈指揭過她洇濕的眼睫,腔調柔和地道:「嬋兒當真要與我走?」
孟嬋音是真無法再在此地待下去了,每多待一日,便渾身難受一日。
她蠕動抿得發白的唇回應他:「要。」
他柔情地含住她卷翹的眼睫,繾綣輕問:「那嬋兒要以什麼身份與我走,我有個妹妹早就在與人私奔的時候墜河死了,雖少了一個妹妹,但府上多的是妹妹,我也不缺,你想用什麼身份與我走?」
他的神情愈發溫潤,似是楚楚謖謖的斯文君子,撫著她緊繃的後背,安撫她,給她選擇的餘地。
而孟嬋音別無選擇。
他想要的從來不是聽話乖巧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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