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的肩上,壓制襲來的情愫,不敢明說,小心翼翼的用別的話向他說真心話。
剛從青州離開時,她沒有生出什麼後悔,姨娘從小便教導她,女子生來就要嫁人,哪怕她被兄長接回去,他也不會一直養著一個,還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老姑娘。
所以她來息府的途中就做好準備,回來住一段時日,討好阿兄與嫂嫂,讓他們真心實意的為她另擇一戶好人家,待她好的夫婿。
唯一的差錯便是在來時,她真的從未想過兄長還是會待她如此好,也如此令她歡喜。
她曾經情竇初開的情意給的是婁子胥,可時日久了,在柴米油鹽的日子裡淡化成遺憾,卻不會去惦念。
而現在重新令她惦念不忘的,是兄長,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子胥哥哥?」聽見她口裡說出來的人名,息扶藐的腳步驟然一頓,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都已經娶別了別的女人的男人,她現在還想要嫁,當初他不應該只逼婁子胥退婚,應該徹底抹去他,她現在說不定就不會惦記了。
孟嬋音以為他已經忘記了,便與他解釋道:「嗯,就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婁子胥,那年我和他訂過親,後來因為發生了落水之事,他迫於世人言語,不得不與我退婚,轉而娶了魏府的姑娘。」
她解釋得很詳細,但他聽後表情淡淡的,似乎只是一個根本就不值得記起的人。
孟嬋音留意著他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很冷淡,臉上不免浮起失落。
息府的姑娘那般多,自幼定親的姑娘也不在少數,況且也已經過去好幾年了,兄長他不記得也是應該的。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抬起小臉,認真地盯著他的下頜,「阿兄,如果你再為我選夫婿,能不能不要離你很遠啊?」
息扶藐沒有看她,走到蟬雪院推開房門,「一會兒我給你裝暖腹袋,晚上抱著睡。」
他將人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孟嬋音等不到他的回答,心下失落,面上卻不顯,溫婉地露出柔笑:「好,辛苦阿兄了。」
息扶藐目光越過她,見她被褥疊得整齊,上前去抻被褥。
「阿兄——」
他轉過頭,似不解地盯著她,薄唇微動:「怎麼了?」
枕頭下還壓著白日買的玉勢。
孟嬋音壓下臉上浮起的慌亂,佯裝鎮定道:「阿兄,我想先換衣裳,不著急睡。」
息扶藐聞言隨意地睨了眼床榻,腳步往後退:「好。」
他出門後貼心地闔上門。
孟嬋音高懸的心緩緩松下。
從椅子上站起身,先上前去掀開軟枕,打算將玉勢尋個地方藏起來。
指尖剛碰上,忽然就如觸烈火,忍不住往手收。
她斂下卷翹的長睫,輕如蝶翅顫了顫,將枕頭重新蓋在上面。
換完乾淨的衣裳,隔壁小室有人抬了熱水進來。
門扉被叩響。
「嬋兒,水已經好了。」他立在門口說。
門被拉開,披著一頭烏黑柔順長發的女子探出頭,美眸水柔柔地仰頭看他,輕聲道:「多謝阿兄。」
息扶藐將暖腹袋遞給她,「早些休息。」
孟嬋音接過來,低頭一看,還有一碗紅糖水。
難怪來得比較晚。
她抬起柔弱艷白的小臉,「辛苦阿兄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為我忙這麼久。」
息扶藐莞爾,揉著她柔軟的頭,「應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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