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寧知道秦家是中藥世家,但是卻不知道原來秦嘯這個泥腿子對各種藥理也這麼熟稔於心。她原以為,他只是個採藥技藝嫻熟的商人。
到底是祖師爺,就是做泥腿子,也是個有覺悟的泥腿子!
林宛寧剛想拍兩句馬屁,卻被秦嘯突然的問話打斷了思維。
「你今天回來,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
林宛寧一頓,猛的想起來被她放進口袋裡的那封信,瞬間後背上就起了一層冷汗。
煤油燈昏暗的燈光投在她精緻的面龐上,林宛寧下意識的咬了咬唇,隨後心臟開始狂跳。
秦嘯看著她慢吞吞的拿出來那封信,也怔了一下。
他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想笑但是又忍了下來,他沒想到,自己一句玩笑,這丫頭還真當真了。
「我是想說,你的男人今天被扣在了派出所,而且有人告訴你是因為流氓罪,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秦嘯也不看她,修長的手指隨性的捻著一顆山蛙油,見對面半天沒反應後,才輕輕的別過頭,打量了她一眼。
林宛寧傻住了。
信紙已經展開,此時此刻,她望著那封火辣的情書,內心有一種哭錯了墳後想笑又笑不出來的無力感。
「我,我沒什麼想說的。」
但林宛寧內心其實想說,就算你是個流氓,也一定是個優秀的流氓。
她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裡為何會冒出來這麼奇葩的想法,但是礙於面子,不好意思講出口罷了。
「哦、」
秦嘯拖長了音,眉眼間沒什麼情緒,但既然如此,他索性蛙油也不掰了,將筐子往床頭的柜子上一放,整個人懶洋洋的窩在炕上,饒有興致的打量起了她:「那你就念念這封信吧。」
倆人一東一西,一個穿戴整齊、正襟危坐,一個打著赤膊、半眯著眼,悠閒似聽戲。
這時,林宛寧穩了穩心神,清了清嗓子說道:「那我開始念了。」
「嗯。」
這時,秦嘯已經完全躺了下來,他兩手交疊放在腦後,右腿隨意的搭在旁邊矮格上,整個人懶洋洋的,看上去似睡非睡。
林宛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一橫,念了起來:
「親愛的女兒,見字如面。」
林宛寧眼角的餘光掃過身旁的男人,只見他劍眉極小幅度的微微一蹙,隨後又舒展了開來。
「離家數日,不知你在東州過的如何,聽聞那裡地大物博,風水喜人,俗話說,一方水土養育一方百姓,東州風水寶地,想來親家也定不會虧待了你。」
林宛寧念到這裡,手心裡已經微微沁出了一層細汗。
「秦家祖上能人輩出,你的丈夫也一定是個善良正直,腳踏實地的孩子,人又長的俊朗高大,年少當家,沉穩持重,在爸媽眼裡,強過那些靠祖蔭的大院衙內數百倍。」
林宛寧越編越心虛,她本就不是個善於撒謊的人,心臟又一陣狂跳後,她再次用眼角餘光輕輕的掃過了炕上那頭的秦嘯,結果卻看見,這貨的嘴角似乎噙著一絲一閃而過的笑意。
雖然他不動聲色,但林宛寧卻頓時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丹,膽子也變得大了起來,編起假話來開始如行雲流水般自然。
「但是你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我從小教導你,要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千萬不能自甘墮落,自我滿足,知識就是力量,泥腿子終究適應不了時代的發展,生產力的進步需要與時俱進學習知識,你要牢記,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想要成為同齡人中的佼佼者,要多實踐多讀書,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寧可多吃苦,不做大老粗……」
林宛寧越編越上頭,直到對面的男人越來越不耐煩,鼻子裡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冷哼。
「夠了,不要念了!」
秦嘯的語氣恢復了一貫的惡劣和不耐,他眉眼本就生的犀利,生氣的時候給人的壓迫感更加的重。
林宛寧頓時意識到刺激過頭了,連忙收起了信,生怕被看出來一點點破綻。
但是片刻後,喜怒無常的泥腿子突然彈坐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嘴角扯出了一抹陰測測的笑意,然後有些大言不慚道:「你這信上說的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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