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府醫來了。」
辛肆帶著兩名府醫回來,然後走到衛辛身邊站定,像根柱子一樣杵著,手握著腰間匕首的刀柄。
那兩名府醫毫不懷疑,她們要是敢有半點不老實的舉動,立刻血濺當場。
「拆吧。」衛辛最後扯了把額頭上的繃帶。
府醫拿著一把銅剪上前,屏著呼吸剪開了紗布,連衛辛的一根頭髮絲都不敢剪到。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皇女的身體髮膚更是受於女皇,發生一根頭髮絲的損傷她都擔不起責!
最後把衛辛額頭上的繃帶拆開時,那府醫已經開始冒汗了。
如今已是初秋時節,天氣轉涼。
能憋氣憋出一身汗也不容易。
「殿下恢復得極好,只是這傷口稍深了些,即使痊癒恐怕、恐怕也要在額角留下道疤。」府醫誠惶誠恐。
衛辛勾唇輕笑,「無礙,上藥吧。」
疤痕自有疤痕的味道。
而且只是額角留一道疤而已,一來有頭髮可以遮掩,二來這道疤也不會大到哪裡去,並不會對她的臉造成什麼影響。
聽到衛辛這麼說,兩名府醫心裡也鬆了口氣。
「是、是,草民們這就為殿下上藥。」
兩人為衛辛清理過傷口之後,又往她傷口上抹了一層很薄的藥膏。
藥膏帶來的冰涼感直擊大腦皮層,驅散了傷口癒合帶來的蟲蟻噬咬般的瘙癢。
這應該是衛辛今天最舒服的瞬間了。
兩名府醫為她換完藥就離開了,離開前還留下一包青褐色的藥粉,叮囑衛辛千萬要用藥粉止癢,不能撓傷口。
衛辛答應了,當時答應的很敷衍。
第9章 皇權系統已接入(9)
窗邊,衛辛坐在羅漢榻上,左手拿著書,右手撐著額頭,手指不經意間從額角的傷口上掃過。
她很想靜下心來研讀本朝歷史,無奈傷口太癢,像是有一群螞蟻在裡面咬糖一樣。
辛肆站在榻邊,安靜的像一尊雕像。
離換藥的時間才過了半個時辰不到,辛肆就眼尖的看到衛辛伸出手指,去輕輕摩擦血痂的邊緣。
辛肆沉默。
他依稀記得,以前跟著衛辛在上書房習禮義時師者有講,皇女也應該如女皇一般,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見衛辛的動作稍微加重了些,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按壓在血痂上,辛肆更沉默了。
她剛才答應過府醫不撓傷口的。
見衛辛的手勁還有要加大的趨勢,辛肆當機立斷,結束了他的沉默。
「主子,需要撲點藥粉嗎?」
衛辛點了點頭,神色自若,沒有半點被他抓包的窘迫感。
辛肆取出府醫留下的藥粉包,先用帕子沾了些藥粉撲在他手背上,確認除了清涼之外沒有什麼別的作用。
衛辛看著他的動作,耐心等著他換了一塊帕子,用新帕子沾些藥粉往她額頭上撲。
因為辛肆站著衛辛坐著的原因,他這樣俯著身彎著腰並不是很方便撲藥,而且這個角度撲下去的藥粉非常容易飄進衛辛的眼睛裡。
衛辛第二次皺眉閉眼。
辛肆第二次開口:「屬下知錯。」
然後用帕子上沒沾藥的地方拂去衛辛眼睛周圍的藥粉。
「坐下。」衛辛閉著眼下令。
辛肆稍一愣神,然後執行命令,坐在衛辛旁邊繼續撲藥。
兩人並排坐在榻上,辛肆不用費力彎腰,撲藥時手臂也更好發力。
更重要的是,以這個角度去撲藥,只要沒什麼風,藥粉就不會飄進衛辛的眼睛裡。
衛辛總算滿意了,睜開眼睛繼續看書,傷口附近傳來的清涼感讓她倍感舒適。
辛肆在她旁邊坐著,給她撲完藥粉之後就一動不動,端正得像個木雕,沒有她的命令也不敢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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