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辛抱著他走向床邊,步伐從容,邊走邊說著:「只要我還抱得動,就不算多圓潤。」
辛肆看著她走的方向,有些緊張的抱緊了她的脖子。
似乎是感覺到他的表現過激了點,他又稍微鬆了點力道,繼續問著:「那要是主子抱不動了呢?」
衛辛笑道:「那點體力都沒有,證明不行的是我,該練了。」
辛肆紅著耳朵瞄了眼她的床,視線飄忽不定。
她抱他到床上幹什麼?
正想著,他陷入了一片柔軟的被窩。
衛辛把他放在床上,揉了揉他的後腦勺,說著:「你就在這兒睡個午覺吧,我還有點事要去安排。」
辛肆皺眉,問著:「什麼事,危險嗎?」
衛辛答著:「不危險,安排幾個人去查查那天暴亂的百姓是受誰慫恿,也好給即將到來的新任夷州刺史送一份禮。」
辛肆:「受人慫恿?那天百姓暴亂,不是因為對陳家積怨很深嗎?」
衛辛解釋著:「積怨再深,尋常百姓也不敢衝垮京衛軍。有人在這裡面點了把火,才讓那些百姓蜂擁而上。」
有時候法不責眾,再加上陳氏姐妹本就是必死之人,百姓這樣衝上來把陳氏姐妹毆打撕咬致死,她那日也不能追究什麼,只能安撫百姓為上。
「但陳家人本來都要死的,這麼做有什麼用?」辛肆皺著眉頭思索著。
衛辛蹲下身,脫下了他的長靴,說著:「早死和晚死有很大的區別,陳氏姐妹已經被逼到窮途末路,誰都不能保證她們在獄中時,會不會交代出她們背後那些藏得更深的人。」
辛肆縮了縮腳,然後拿著絨布老虎爬上了床,蓋上被子繼續問著:「兵部尚書?」
衛辛還沒有告訴過他有關李珺和段熙媛的事,現在聽他問起,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
「說說看,怎麼猜到的。」
辛肆答著:「主子你從一開始對兵部尚書的態度就很奇怪啊,又是讓厲時韞陷害又是訛錢的,屬下一直覺得你辦事都有很明確的目的,不會浪費時間去辦不必要的事。」
衛辛笑道:「不止吧,還有呢?」
前面都是猜測,他應該還需要些事實來為他佐證。
辛肆想了想,繼續說著:「藏得更深的人,能藏在陳家姐妹背後,證明更厲害。陳家姐妹的地位已經是夷州的頂端了,比她們更厲害的,也只有京師里的親王和朝臣。
京衛軍才抓住陳家姐妹不久,百姓就暴亂了,證明煽動百姓的人不在京師,就在我們隊伍里。隊伍里和夷州軍餉有關的,只有兵部尚書了啊。」
程雁和任鎮北都是京師的將領,她們管的是京衛軍。就算她們碰得到軍餉,那也是碰京衛軍的軍餉,和夷州軍的軍餉八竿子打不著。
衛辛伸手揉了揉他的後腦勺,嘆著:「有些小魚兒真是越養越聰明了。」
辛肆看向她,繼續問著:「那怎麼辦,主子不能直接上書讓陛下查查戶部和兵部的撥銀冊子嗎?」
衛辛搖了搖頭,道:「查不出來的,那天暴亂過後,兵部有關夷州的軍餉冊子不會有任何問題。」
辛肆皺起眉頭,說著:「就算陳氏姐妹死無對證,但兵部的軍餉如果沒撥下來,兵部冊子也會有問題的。」
第90章 夷州兵變(18)
衛辛拉起他的手,用她的小指勾著他的小指,拇指蹭著他的拇指拉鉤蓋章。
辛肆甩了甩她的手,結果沒甩開,只能笑著伸出大拇指,和她按在一起蓋了章。
「那天暴亂,百姓有拳打腳去踢的,有拿嘴去咬的,有拿石頭去砸的,還有拿菜刀去剁的。事後收拾殘屍時,陳氏姐妹身上少了點東西。」
衛辛說著,晃了晃她們拉鉤蓋章的手。
辛肆瞳孔微縮,問著:「手指沒了?」
衛辛笑著點了點頭,說著:「被剁走了,估計此刻已經在兵部的軍餉冊子上簽字畫押了。」
簽字其實很好仿照,但畫押就難了。
有了兩人的手指去作假,這簽字畫押一定會和以前一模一樣,說李珺她們作假作成真的了也不為過。
辛肆抿了抿唇,沒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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