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衛辛第一次解釋的這麼清楚明白,堂明甚至從她的話里聽出了幾分莫名的悔恨惋惜。
就好像江平川已經經歷過了什麼。
難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江平川因為這事心態不穩,執行任務的時候出問題了?
堂明心裡疑惑著,但還是很快低頭應著:「屬下明白了!」
說到底主子也是為江平川好,算了不管了,有主子在,也不會讓江平川出事的。
「下去吧,叫江平川過來。」衛辛拿起桌上的密函繼續看著。
「是!」
堂明麻溜的退了下去,衛辛繼續翻看密函。
東征期間,協助衛鸞監國的衛敏、衛渠和方涵,都會私下派人送來密函,告訴她朝上的動向。
她當時吩咐她們三人的時候,都是單獨吩咐的。
也就是說,她們三人里的任何一個人,在監督衛鸞和其餘兩人的同時,都不知道其餘兩人也在同時監督著自己。
哪怕這三人出了問題,後面還有辛肆和方梨看著。
再不濟,還有系統遠程監控。
目前來說,除了幽禁王府的衛玟和衛瑄時不時想要蹦起來翻下浪之外,京師朝廷一切順利。
看著她們的密函,衛辛笑了笑,低聲嘆了句:「看來幽禁王府還不夠,得送進宗人府陪陪衛華容和衛繁。」
她正嘆著,江平川也掀開帳簾走了進來。
「參見主子!」
江平川進帳後走到衛辛桌前抱拳行禮,看起來和往常並沒有太大區別,只是身上的氣壓稍微低沉了些。
衛辛抬起頭看向她,放下手裡的密函,開口問著:「回了趟祖地,感覺如何?」
江平川斂眸看向腳尖,悶聲答了句:「就那樣。」
衛辛看了看她,吩咐著:「坐吧。」
「謝主子。」江平川就近找了條長凳坐下。
她坐下後,只聽衛辛繼續說著:「給你講個故事吧。」
江平川心裡緩緩冒出一個:?
片刻的疑惑後,江平川開口應著:「主子請講。」
江平川說完就低下了頭,繼續看著戰靴上的泥土,卻不知衛辛正在看向她,深沉的目光好像在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等了會兒沒聽到衛辛開口,江平川抬起頭,衛辛的視線正好和她的視線錯開。
「主子?」江平川開口問著。
衛辛有些緬懷的嘆了口氣,隨後自嘲的笑了笑,開口講著——
「在本老書上看到一個故事,兩名斥兵的故事。其中一名斥兵的父親死在了敵軍陣營里,那名斥兵在深入敵境執行任務時發現了父親的遺物,就在她不顧勸阻去拿那些遺物的時候,暴露了蹤跡。」
江平川追問一句:「然後呢?」
衛辛笑了笑,繼續講著:「然後,另一名斥兵是用來監看她的。在她任務失敗後,那名斥兵救不了她,最後不得不殺了她,保證軍營信息不會泄露。」
預料之中的結局,但還是讓人心寒。
江平川沉默了片刻,開口說著:「為大局計,只能如此。」
如果是她,她也沒有更好的選擇,這樣的做法就是最好的。
衛辛看向她,繼續道:「所以我不希望我們之間也發生這樣不得已的選擇,為將者,肩擔麾下千萬將士的生死,最忌意氣用事。憤怒只會蒙蔽你的眼睛,干擾你的理智。」
戰場上每一個衝動的決定,都可能帶來無法預估的後果。
理智才是權衡利弊最好的那桿秤。
江平川緩慢起身,在衛辛面前掀袍跪下。
「屬下、明白!」
衛辛輕輕嘆了口氣,吩咐著:「下去歇著吧,不管發生了什麼,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練兵,沒有什麼坎過不去。實在不行,想想江遠山還在京師等你回去。」
「是!」
江平川沉聲應著,轉身往外走去。
走了幾步之後,她又轉身,再次朝著衛辛掀袍跪下。
「屬下——謝過主子!」
不管是謝她把她們姐妹從奴隸場買出來,還是謝她為江氏全族申冤雪恨。不管是謝她的費心栽培,還是謝她一直以來的寬容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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