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是小飛馬耶。」

銀色外觀，一匹剛好適配心心的小馬，張開一雙翅膀漂浮在離地面半米的高度，如果是毛絨的，可能會更好一些，可惜球球是個金屬。

「不，是獨角獸。」陸希注意到頭部的塔型尖角。

「是獨角獸呢，心心主人請坐上來，球球載你，風不會很大，主人也能省點力氣。」球球說著，再次降低高度，方便心心騎上去。

獨角獸腦袋後方有一截橫向扶手，剛好能讓心心抓住，穩定身體。

「好啦，出發咯。」心心悶在家裡的時間太久，無論什麼理由出門，都能讓她興奮不已。

「好，出發。」玩具熊外表下的陸希，臉上掛滿欣慰，真是一台貼心的高級機器人，變形成工具也在考慮主人的喜好。

一米二高度的玩具熊身邊跟著一隻會飛的金屬獨角獸，載著歡快擺動身體的小女孩，神奇的組合從老巷回到中心街道，卻再也沒有機會惹人注意。

不遠處，城市地標性建築的後方，巨型冰塊沒有融化一絲一毫，白天相對透亮得天光下，能清楚看到一縷縷往上冒的冰氣。

只用看的，就讓人腦補嚴寒，渾身顫抖。

陸希一眼都不想多看，背過身，向北面出發。

街道兩邊鮮有車輛，偶爾看到一兩輛，車門車窗緊鎖，連借用的機會都沒有。

寒風中的清晨，陸希沿著城市主幹道走過四個荒涼孤寂的路口，走到心心看膩沿途風景，失去興奮勁，俯身趴著，下巴擱在扶手上，噘著嘴，連笑容都沒有。

「主人，前面有輛中巴車。」有新發現，球球也不自覺飛快了一些，先陸希一步進入中巴車內部。

車門打開，車內積了不少灰塵，但僅限於車身上半截，下半截應該是暴雨積水灌入，沖刷得十分乾淨。鑰匙還在鎖孔里，車裡沒有任何物品遺留，倒是有些積水沒有退去。

「主人，這輛車壞了。」

「唉，那就別看了，走吧。」沒油還能想想辦法，壞了可是徹底沒指望。

「球球可以修，主人請稍等。」球球下降高度，放下心心，再次變形回球體，伸出手腳，以人類行走姿勢下車，去外面檢查車身。

中巴車的座椅是塑料的，拿干抹布擦擦就能坐，陸希抱著心心靠駕駛位坐下，等球球發力。

看著球球來來回回跑，四周孤寂，冷又沒什麼有趣的事打發時間，沒多久，陸希打瞌睡，差點把心心摔地上。

前後折騰三個小時，球球宣布中巴車修好，並且油箱幾乎滿油，現在就能啟動。

「好耶！」心心得知能在相對溫暖的地方待著，再度興奮，不過只喊了兩個字又委屈上了，「姐姐，我餓了。」

「你這個肚子啊，真是比鬧鐘還準時，到點就餓呢。」陸希打趣道，順便在中巴車過道上支起小桌子，拿飯盒給心心吃，「還有一個問題，誰來開車？」

是提出問題，但口氣明顯是要球球開車。

「主人放心，球球可以開車。」球球也是極具眼力勁的機器人，這點小暗示自然聽得懂。

中巴車平穩上路，沿著城市主幹道北上。

到北郊時，陸希又有了新想法。既然要用車前行，又剛好到達城市北郊的汽車園區，為什麼不進去找一輛房車來用呢。即使之後A市沒有落腳地，也可以開車去其他地方尋找。

汽車品牌什麼的，陸希一點也不懂。只能沿著最外圍的店，一家家尋找，希望某一間店會出現房車的試駕樣車。

球球再次變形成獨角獸，飛在身側跟隨，一系列舉動勾起心心記憶深處的某些事。

她突然冒出兩個字：「爸爸……」

陸希愣了數秒，身體都是僵硬的：「心心，你說什麼？」

此時的心心兩眼呆滯望著前方試駕樣車，不像是思考，更像是被什麼東西霸占了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