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靈族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始終沒有表情的玩具熊讓人謊話，無法分辨真實形勢。

驚嚇過度的總監垂下腦袋，臉貼向冰面，呢喃著：「不對不對不對，靈族都是充電寶，充能環，哪能攻擊旁人，否則客戶也沒辦法抓走那麼多靈族……」

砰——

又是一鐵板拍在總監腦袋上，為了別人的事，陸希差點忘記問自己的事。

「你說的客戶在綺星是什麼身份，怎麼才能找到他？還有那些靈魂和身體分離的人，老實交代就放你一馬。不說也行，就和這工廠一起毀滅。」

「毀滅？」總監頂著劇痛抬頭，神情渙散，幾乎扛不住這巨大的精神壓力，「不行，不行，我說，我都說……」

活到這把年紀才遭遇如此逼問的總監總算明白什麼叫世事無常，頂著巨大的精神壓力，勉強組織語言回答問題。

關於那些靈魂和身體分離的人，總監坦言沒有任何方法，當初只想利用他們，沒想過復原的問題。

至於來自綺星的客戶，總監更是沒有任何頭緒。表示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他都還沒出生，至於三十多年前的那次接觸，也只知道客戶來自綺星，曾經有過合作。

聽完了回答，間歇性遲鈍的陸希才想起球球，重新掃描總監的大腦，回答全部屬實。

得不到有用答案，陸希一時惱火，再送總監一鐵板，帶上球球往通向二樓的樓梯處找風雷。

抱孩子這種事，風雷一點經驗都沒有。從前都是心心趴在他背上玩，現在只能依靠結實的臂力托住心心。

「哎呦，問到結果了？」風雷腿僵手臂酸，人都快木了，趕緊把心心放進球球變形的搖搖車裡，動作依舊柔和，生怕吵到心心。

「沒有，什麼破總監，一問三不知。」還以為抓到有用的高層，結果還是一場空。

放下心心，風雷一下坐在台階上，陸希也跟著坐旁邊，苦惱得不行。

她還沒找回全部力量，而靈族的敵人也只知道來自綺星，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敵人絕對是綺星大人物，否則也幹不了這麼瘋狂的事。

「我知道有個專門黑市交易的星球，要不先去找找你的結構塊？」風雷離開靈族地盤的次數也不多，為幫助陸希盡力了解很多。

「除非像我之前那樣封印，否則結構塊脫離咱們的身體也就是個破盒子，多半會被當成垃圾丟掉，我只能利用力量感應，追尋結構塊的下落。」

還有半句話陸希沒說，這樣折騰，怕是會跑遍星際的每一個角落。

她越來越篤定當年的事不是湊巧同時發生，一定是內鬼，不僅是篡奪權位，更是串通外敵。

可惜十二長老只剩一個張口就胡說的小長老，巨大的謎團只能由她自己來解開。

「你打算怎麼感應？」

「球球三號添加點功能就行。」未來的路，陸希大概想好，不需要風雷過分操心。

兩人發愁閒聊之際，工廠正門傳來破門的聲音，還混著激昂又衝動的聲音。

一顆發霉發爛的星球上還能有什麼人這樣激動地要闖進工廠，肯定是外面那群沒能離開的。

陸希示意稍遠處的靈魂打開正門，再帶同伴躲起來，暫時不要發出動靜。

工廠正門打開，大叔帶頭衝進來，門和開關的距離遠，沒看到靈魂的存在，只看到正對面的玩具熊三人組。

「你們怎麼，在這裡？」大叔先注意到玩具熊，其他人注意到的是總監。

「叔，高層果然在這裡！」

「呃，」陸希想著說辭，偷偷遠程化掉冰塊，「找高層算帳，我算完了，交給你們了。」

當了二十三年人類，陸希腦海中冷不丁冒出來的不是什麼高端內容，而是討要欠薪。特別是在工廠這種地方，高層和普通打工的，既視感更加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