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腦子，又反應遲鈍了？」風雷也絕不認同，「不覺得那傢伙很奇怪？」

「哪裡奇怪？」回想起之前和風雷提到鐵皮狼是霽風所為時，陸希以為那同款的表情是在想，又可以逗霽風玩了，結果居然是另一種意思。

「我們剛到N11星幾個小時，霽風就出招找到你，也沒驚訝你還活著的事吧？」平時鬧著玩，但陸希說的事，風雷都聽得仔細，記得清楚。

回到靈族地盤，族人都驚訝於陸希還活著的事，小長老沒有，同樣大長老家的霽風也沒有。月屬於特例，不能放在一起比較。

基於合理懷疑，風雷認為有那麼一批人早就知道希沒死，可能連希這幾百年在什麼地方都一清二楚。

分析得很對，再次回想鐵皮狼出現的場景和之後的事，陸希也發現端倪。

如果霽風真的陷在霧氣中出不來，需要幫助，為什麼操縱大量鐵皮狼，而不是一隻。又為什麼不在最初就表明身份，而是等換了地方，沒有旁人妨礙才開口。

性格溫和，不堪驚嚇是霽風的特質，但用在這裡明顯不相符。

「懂了，不是去撈他，是挾持他，查查他到底想幹什麼。」得出結論，陸希也有些懊惱，早就懷疑十二長老人鬼不分，怎麼想不到長老家的晚輩也可能有問題。

「大龍龍真聰明！」心心知道陸希不會輕易感謝風雷，再關口上當了嘴替。

「我當然聰明了。」躺著的風雷抬手枕在頭下，擺出愜意的姿勢，眼睛卻一直勾向陸希那邊，想看反應。

「是啊，沒有風雷就誤入歧途了。」不是每個人都像風雷那樣心口不一，陸希坦然承認自己的不足。

題外話說完，大叔倚著牆也累，走到房間內側，借桌板歇歇腳，也把他知道的關於霧氣的事都講出來。

N11星球的人類最初是跟著工廠遷移而來，之後世代都居住在這裡。曾經的N11星球並沒有任何霧氣籠罩陸地，是工廠搬來後的幾十年間突發改變。

這些是大叔的祖輩傳下來的故事，真實性有待考證。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一夜之間霧氣環繞星球，人們無法呼吸，紛紛逃離居住地，向工廠區靠近。

也沒有人知道工廠高層使用了什麼方法組織霧氣蔓延，最後霧氣停留在工廠區範圍之外，留下大概兩千萬平方千米的陸地。

最初計劃在星球各處建滿工廠的計劃破滅，只剩目前能看到的唯一工廠區，以及周圍搭建起來的居住區。計劃破滅，人們依然可以安穩生活，之後誰也不再去探究霧氣的事情，只知道不能靠近。

幾代人之後，總有好奇心爆棚的年輕人，還在念書，沒有進入工廠幹活的那種，大膽靠近霧氣，甚至深入內部一探究竟。

有些死在裡面，有些命大逃離，每一個活著的人都對霧氣閉口不談，只是默默記下發生的事，留給後代。

故事講到這，大叔拿出一隻移動盤，起身往前，放在床尾。

「我們快要離開了，這裡的秘密就交給你們了。老實說，我也不知道裡面記錄了什麼，是平淡無奇還是危險重重。」

「沒關係，秘密交給我們，你們安心離開這個星球，找回人生，重新開始。」

大叔長舒一口氣，想到接下來的新生活，神清氣爽。可看到即將踏足霧氣的三人，其中還有孩子，又不自覺擔心起來。

「要不，我們先不走，等你們出來再說？」

「不，你們走，趕緊離開，」這一點陸希很堅定，萬一在星球上鬧出什麼動靜，妨礙飛船逃離，豈不是糟糕，「你也看到了，我們並非人類。」

「我知道了，感謝你們的幫助，我會帶大家儘快離開。」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大叔也明白，很多事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夠參與的。讓他走，他就走，才是對恩人最好的報答。

大隊人馬帶著簡單行李浩浩蕩蕩離開。

樓上窗台邊，陸希目送人們離開，直到飛船消失在黑暗無邊的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