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倒是不太在意：「沒有來湊數以前也賣不出去，這又不冷，就當看熱鬧了唄。」

對面被他噎了個全乎，無趣地撇嘴，「這麼清高，跟你說話真沒勁。」

老王沒說話，專心觀賞自己費大勁養出來的花。

*

「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走呢？」譚順真誠地發問。

他的表哥——超大型傭兵組織的一把手，他的媚姐——超大型傭兵組織的副手，日常打架、互相拌嘴，如今不知道是世界要毀滅了還是怎麼著，突然在一起了，正好遇到超市，像度蜜月一樣。

他這幾天過的一半爽的要死、一半當電燈泡非常非常痛苦。

譚齊甚至租了一間裝修好的民宿，一個月，「你不喜歡這裡？」

譚順呼出了一口氣：「我當然喜歡，不過現在是你倆礙著我了。我很煩。而且我們有任務來的！」

謝媚驚訝，「還有這回事呢。」

譚順：「要不你倆讓我當老大吧，專心談戀愛去。」

謝媚嘖了一聲，「別呀，我懂，等今天逛完集市，等抽獎開了，就馬上去找人。不過這一單的佣金也太少了，不是你當初死活都不想接嗎，現在又想上了。」

「人的想法是會變的。我現在覺得蘭家老爺子兩袖清風，必須好好完成他的任務。早點回去吧。」他滄桑道。

譚齊不理他，帶著謝媚一起去集市上逛。等譚順排隊買了一兜好吃的，看見兩個人去畫q版情侶畫了。他哼了一聲，不與情侶為伍，去買六打春聯和福字。

三人匯合後，譚齊站在老王的攤子前，頗為感興趣。「這花養的極好，多少錢一盆？」

老王意外地抬頭，「500積分一盆，不講價。」

旁邊賣餌料的一口瓜子殼吐了出來。這一盆花要500積分？「你瘋了？你到底是想賣還是不想賣？」

買魚餌的人也被天價花卉震住，「真厲害，這有一個想錢想瘋了的。」

謝媚走過去，越看越喜歡。雖然現在是冬天，但花還是頑強地綻放著。花瓣飽滿、色澤鮮艷，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花了大力氣養的，500積分都算賤賣。

老王面對別人的質疑依然固執，「我真是廢了不少心血才養成這樣的，已經最低了，再低有點踐踏我的心血了。」

「你心血？」旁邊的攤主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開什麼玩笑，誰的心血不是心血，你的咋就那麼值錢呢？賣不出去怎麼辦？」

老王咬了咬牙：「賣不出去就自己養著！」

「養了賣不出去，不更賠錢？」

「不，」老王眼睛露出一些滄桑，「我末世這幾年，要瘋了一樣，養花是唯一能治癒我的活動，就算賣不出去我也會養的。」

攤主再次被懟，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厲害，等你掙不著錢你就知道哭了。」

譚齊一直沒說話，此時卻開了口：「麻煩包起來，我要四盆。」

「啊？！」隔壁攤主話音還沒過，就慘遭打臉，聞言瞪大了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對方。什麼大款，來這做慈善嗎。

連老王自己都懵了，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始動作，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皺紋展開，「哎，哎！您要這幾盆吧，生命力最強，這裡還有一本養花的小冊子，都是我多年的經驗總結！」

謝媚笑了笑：「多拿幾份行不老伯？」

老王自然什麼都答應：「好好！給您拿四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