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澤耳骨上不知何時又多了兩顆耳釘,褚新霽眉頭深皺,「自己鬥不過,就把我叫來,倒是挺有本事。」
兄弟倆自從上次爭吵後,基本算是撕開了彼此的面具。
褚清澤為此恨得牙癢,夜裡氣不過,差點又跑他房裡胡鬧一通。可惜褚新霽平日不在褚宅,再怎麼發泄,也無濟於事,反倒是讓長輩們又多一道訓斥的由。褚清澤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學會隱忍。
「引狼入室的事我幹得還少嗎?」褚清澤一語雙關地諷刺。
褚新霽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從喉間溢出一聲冷嗤。
「近水樓台都撈不到月亮,只能證明,她對你沒有半點喜歡。一起長大的情誼,當個玩伴也就算了,至於別的,多半也是痴心妄想。」
一句話幾乎快把褚清澤的心扎透了。
褚清澤氣得不行,還要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免得在他哥面前落了下風,「那又怎麼樣?我知道她最喜歡什麼甜度的奶茶,為哪些遊戲角色哭過,時刻關注著跟她不對付的人,講她感興趣的八卦——」
「她喜歡的東西,老子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折了這條命,也得給她帶回來。」
褚清澤勾唇譏諷,「這些不是隨便就能養成的默契,更不是誰都能跟我一樣,甘願做個Joker。」
面對他的嘲諷,褚新霽輕描淡寫:「如果你指的是省吃儉用一兩個月,每天中午窩在學校里吃泡麵,才能勉強湊齊一套周邊的錢,那你的上刀山下火海,也沒你自認為的那麼珍貴。」
「得了吧,收起你的資本家嘴臉,我看到都覺得噁心。」
「不要把自己的付出強加在她身上,她只是收到一份禮物,至於送禮的人怎樣歷經艱辛,都和她沒關係,從始至終,都是你在美化和自我感動罷了。」
褚新霽很少和褚清澤講這些道,他不想聽,自然也不會懂。
「你的付出算真心,我他媽就是自我感動是吧?」褚清澤氣得不輕,卻偏又被戳中軟肋,「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這些你知道嗎?」
褚新霽骨子裡的倨傲溢出來,「誰說我不知道?」
「要真論起來,或許我還比你多上兩年。」他壓了下唇,「仔細想想吧,弟弟。」
過往的細節浮出來,仿佛電影的關鍵伏筆終於揭露,褚清澤渾身湧起戾氣,臉色更是沉得駭人。「褚新霽,你他媽是個變態吧?她小你七歲,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
褚新霽轉身,峭拔的身形如山一般,「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回答你所有的問題?」
「我肯和你說這些,僅僅只是因為血緣關係的羈絆,如果沒有這層前提,你連站在我面前的資本都沒有。」
「你心裡應該清楚——」他半張臉都隱在浮華聲色里,卻依舊如清風明月,落音猶如釘子般錘進褚清澤心底,「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話已至此,褚新霽轉身欲離開,褚清澤驀然叫住他。「你不覺得你跟薄司禮身上的氣質很像嗎?」
針落可聞,褚新霽長腿收住,轉瞬,又抬起腳步。
「饒這麼大圈子才回頭找到你,是礙於年齡和身份的界限,這種鬼話,連我都不信。」
褚清澤望著他的背影,知道他還在聽,說出那些讓他覺得既痛快又折磨的話,「白月光重回視線,替身又還有幾分勝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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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局散場,眾人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池止揮手拿了些籌碼,玩起了骰子。
沈月灼找到褚新霽的時候,他正在點菸,焰火跳躍,映著輪廓愈發冷峻。他站的位置頂部有迴風口,藍色火光閃爍不定,遲遲沒能點燃煙杆。
「霽哥。」沈月灼主動攏起手掌,替他遮擋住周遭干擾的氣流。
身高的差距,讓她不得不踮起腳尖,少女垂著眼帘,神情恬淡,纖薄的身形在昏黃的光線下像一隻淺棲的蝴蝶。
「我剛剛給你發消息,你沒回,我想著池少這地方你沒來過,又彎彎繞繞的,怕你迷路,就過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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