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灼眸光倏亮,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褚新霽的正面回應,諂媚地彎眸道:「我也覺得。」
褚新霽眉峰微挑,並不受用:「既然這樣,你為什麼會怕別人知道?」
「還是說——」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先發制人地截斷她的推辭,「在你眼裡,我跟薄司禮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一時興起表達完愛意,膩了就換人。只不過,我們之間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會多給你一道束縛,讓你沒法做到抽離乾淨。」
沈月灼瞳孔微縮,無端生出壞心思被抓包的緊迫感,不滿於他這樣抽絲剝繭地分析她的行為,她低低地為自己申辯:「我也要面子的,要是誰都知道我在大張旗鼓地追你,折騰了很大的動靜,結果還沒追到,也太丟臉了。」
「聽別人的八卦,和自己的八卦是兩回事。」沈月灼沒法逃脫,又不敢凝視著那雙黑如深潭的眸子,伸手撥弄著他衣領上的紐扣,瓮聲瓮氣道:「我才不想成為大家的談資。」
她說的是實話,畢竟圈子就這麼點大,人際關係網早已深扎,大家平日裡開她和阿澤的玩笑,除了熟識的幾個發小,其他人真真假假混雜著調侃,都快要解釋不清,要是知道她在追褚新霽,不知會迎來多少或是艷羨或是鄙夷的目光。
褚新霽定定地看著她,小姑娘太會轉移話題,分明是他在質疑她的動機,她卻用幾句話摧毀了凝聚在心底的不虞,讓他的失控和質問顯得那麼沒有風度。他已經二十九歲,怎麼能和二十二歲的小女孩置氣。
現在倒好,褚新霽的思緒也被她帶偏,不由得思考,是不是他表現地太過冷淡,讓她患得患失,他比她年長几歲,更應該承擔起大部分主動的責任。
要引導,也要給予更多的關切和照顧。
「這不是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褚新霽抬了下唇,「除了茉莉和玉蘭,你還有什麼喜歡的花?我會每天派人送一束到你的工作室。」
沈月灼指尖的動作微怔,眸子裡染上湖面般的澄澈,「為什麼要突然送花?」
她仍舊不肯抬眸看他,視線專注地落在他胸口處,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枚紐扣有多大的吸引力。
褚新霽:「不僅僅是花,其他的也會有,我出差都會記得給你捎上一份禮物。」
沈月灼不明所以地眨眼,才發現不小心把那顆鈕扣弄得有些歪,感慨這種純粹起美觀作用的紐扣質量也太差了,又怕被發現,假裝若無其事地往上移,換了顆紐扣繼續撥弄。
「我還是不明白……」
她沒注意到的是,光顧著掩飾了,而她現在玩的那顆鈕扣,正是領口最高的那顆。睨在身上的視線如潮一般,為了方便她,褚新霽抬起下顎,飽滿的喉結近在咫尺,像是在縱容在她,以至於沈月灼有那麼幾秒的晃神。
「不是怕別人議論麼?」
隨著低沉的音色響起,抵在領口上方的喉結也輕微地滑動,稍不注意,便容易同她的指尖相撞。
沈月灼心跳有片刻的凝滯,聽到他不疾不徐地說:「對外隨便你怎麼編排,說我在大張旗鼓的追求你,也可以,我也並不介意背上橫刀奪愛的罵名。」
大概是怕她作亂的手指觸碰到他的緣故,褚新霽脖頸微微後仰,馬術服里側的襯衣因此而繃緊,隱約可見流暢的肌線條,坐姿更是不如以往端持,掌心懶散地環著她的腰。
睨過來的視線裡帶著慣有的認真,從這個角度望過去,英俊的五官輪廓帶了點侵略性。
沈月灼抬眸瞄他,從這個角度望過去,那雙仿若天生含情的桃花眸像是只以她為唯一落點,這張臉本就生得太過完美,讓她有種自己在以第一人稱視角玩乙游的錯覺。
她很輕地咽了下喉嚨,喃聲:「霽哥是在跟我開玩笑嘛?」
「不是。」
「我從不開這種玩笑。」
褚新霽虛眯起眼睛,周身溢出絲絲危險,「月灼剛才說的那些話,難道是騙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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