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氣質似乎變成熟了些,恍然間竟有了幾分他哥的影子。
沈月灼:「是挺不錯的,至少我爸現在都不好意思祝我破產倒閉了。」
見她真折騰出些名堂,沈歧在她面前嘮叨的頻率逐漸變少,不過很快換了方向,改成了催婚。
自從上次過後,沈月灼跟褚清澤之間的關係降到了冰點,平時連消息都不再發,沒想到見面懟了幾句,倒有種冰釋前嫌,又回到了小時候那些日子的錯覺。
地下車庫設有電梯直達客廳,沈月灼在這種地方容易產生幽閉恐懼症,習慣沿著車道繞到池塘邊走。
她跟褚清澤說笑著走來,在那株海棠旁看見一道清肅的背影。這個時節的海棠只余枝幹,嶙峋地蜿蜒著,若是日子再往後些,臨近除夕,落雪覆於其上,則另成一季美景。
可惜這時候沒有雪,唯有滿地蕭瑟。
大概是提前到家的緣故,褚新霽換上了休閒的毛衣開衫,袖口挽至手臂,腕錶早已取下。沈月灼很少見他穿毛衣,面料的特性讓他身上仿若泛著柔軟,五官輪廓籠在身後繁盛明亮的燈影中,竟有些隱晦難辨。
「今天怎麼這麼晚?」
沈月灼愣了一秒,才意識到他的話是對自己說的。
沈月灼知道她的小心機奏效了,唇角的弧度輕勾,「我們工作室是彈性工作制,前段時間我經常提前走,這陣子總得補回去,給大家作表率啊。」
「這點還是霽哥教的不是嗎?」
這裡邊的細節,褚新霽怎會聽不出來。
視線在她蓬鬆的發尾上停留,他總算說了這些天來的第一句話,「集團的事務比較多,各個板塊都在定年底最後一季度的KPI,戰略方向需要調整,我的確抽不開身。」
沈月灼沒有想到他竟然在認真地同自己解釋,心念微動。
她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是故意躲你。
但她今天確是在躲她,鬧出些不同的動靜,好讓他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這是不是代表著,他或許已經開始試著原諒她了?
沈月灼飄忽地想著,斟酌著該怎麼回復,褚新霽卻已將視線挪開,淡落向她身側的人,「真打算在家休假一個月?」
「對,我戀家。」褚清澤隨口道,唇線微微挑起幾分挑釁的弧度,「跟月灼一樣,這輩子鍾愛生我養我的城市,除了這,去哪都沒有歸屬感。」
他隨口胡謅也就算了,還要cue沈月灼一句:「是吧,沈大小姐?」
沈月灼不客氣地回絕:「你去哪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麼多年來,沈月灼向來不給褚清澤面子,他絲毫不覺受傷,就那麼懶洋洋地望著他哥。
相比於褚清澤渾身豎起的警惕,褚新霽站姿鬆散,神情也寡淡,顯得鬆弛許多,慢條斯地說:「我把新悅的總部遷回京市,也是不捨得離家太久。不過好在塵埃已落定,往後也不會再有變數。」
兩人的對話看似平和,實則暗潮洶湧,稍不注意便容易觸及暗礁。
換作之前,褚清澤一定會被褚新霽意有所指的話激怒,如今單槍匹馬地在樂壇里闖蕩,稜角被磨平了不少。當著沈月灼的面,褚清澤才不想提及那封信的事,不過看褚新霽的反應,知道他肯定看了,否則火藥味不會這麼嗆。
攥緊的拳心鬆開,褚清澤覺得挺有意思,倒也沒那麼在意又被他壓制的事。
三人在宋知許的招呼進了大廳,傭人有序地按照冷盤和熱菜依次上齊,晃眼過去,九道菜里,五道都是沈月灼和褚清澤喜歡的。
宋知許對餐盤的擺放順序不滿意,「阿澤和月灼口味差不多,你倆坐一起。」
沈月灼察覺到褚新霽今晚的氣壓莫名有些低,主動坐在了他旁邊,「霽哥,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教我學毛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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