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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的人群里,人人著裝正式,偏偏他站在那裡,周遭的景物仿佛都淪為陪襯。

他今日戴著金絲框眼鏡,鏡片折射出藍調的光,那雙淡漠到仿佛容不下萬物的眸子,在睨過來的一瞬,仿佛有如實質般。沈月灼無比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心臟猶如坐過山車般,失重感驟顯,讓她眩暈。

無名指上還戴著閃耀的鑽戒,弦月刺青卻已然覆蓋。

沈月灼感覺自己從最高點倏然下墜,而後她佯裝若無其事般移開視線。

薄司禮從會場裡出來,在她身側站定,平聲問:「要過去打個招呼嗎?」

「犯不著。」

兩個男人的目光相撞,敵意依舊,只不過今非昔比,境地反轉,這次眉目舒展的成了薄司禮。沈月灼往酒會宴會廳方向走去,薄司禮護在她身後,慢悠悠引薦她同另一位頭髮精神矍鑠的老人搭話。

沒有他在,她似乎很少遇到糟糕的意外。舉止落落大方,笑容恬雅,沒有往日鋒銳狡黠的稜角,即便面對著舉足輕重的政要,也無畏無懼,進退有度。

她很漂亮,出眾到足以成為全場惹眼的焦點,同時,娓娓道來的莞爾氣場,又足以讓人將重心偏離,進而忽視那如玫瑰般嬌艷的美麗。

「褚總,深摯集團和單矽能源的幾位董事還在等您。」

趙檐躬身開口。

「好。」

褚新霽轉身的那一刻,涇渭分明的線從此拉開。

他斂著眉,大步踏向會場外,光線從旋轉大門裡溢出丁達爾效應。

這種級別的晚宴,來的都是名流,薄司禮陪著沈月灼社交一陣後,便被他父親叫走了。沈月灼之前就見過那位傳聞中叱吒風雲的人幾次,面相極為和善,實在是很難和沈時口中的薄情浪蕩聯繫在一起。

不過身處這個位置多年,誰不得披上面具。

儘管對方同她說話時,用詞溫謹,沈月灼也能明顯感受到,對方瞧不上自己。他跟沈歧同樣是軍區大院裡長大的孩子,若不是打心眼裡看不起沈家,也不會在和沈時情至深處之際,攀附了當時如日中天的髮妻。

明明彼此對這些心知肚明,沈月灼還不能挑破,要是她計較在意,則顯得小氣。

沈月灼一個人打轉半天,看到了正如眾星拱月的褚新霽。

她拿小叉子挑著華夫布利尼抿入唇,卻措不及防看見他睨過來一眼,險些嗆到。薄司禮那邊也陪完了父親,只不過晚宴快要結束,他步履匆匆趕來,歉聲說:「晚上我送你回酒店,你要是沒吃飽的話,我讓人給你準備些熱菜。」

「還行,我中午吃了些高脂食物。」沈月灼抿了一口石榴汁,「今天麻煩你了,要不是你,人都不帶看我一眼。」

薄司禮在半小時前,被父親安排著和另一位領導的女兒會面,他頗為不耐,卻又沒法回絕,身不由己這件事在這裡體現得淋漓盡致,因此他對沈月灼生出一點歉疚。

「我父親那邊,你不用太在意。」

沈月灼是多聰明的人,誰不喜歡她,她一眼就能看出來。薄司禮這番解釋,也算是在給給她表明心跡。

兩人站得不遠,他清晰地看見她眨了眨眸,目露不解和疑惑:「啊?薄叔叔對我挺好的,剛才還誇我這身襯得光彩照人呢。」

薄司禮垂眸去看她,她笑起來很好看,像遠山清霧,眸中一片澄澈。挑不出一絲破綻。

他有片刻的猶豫,分不清這是她獨有的鈍感力,還是幾年未見豎起的偽裝。

他展顏輕笑,「倒也沒夸錯。」

沈月灼:「我們之間算是盟友合作往來,至於別的線,該發展就發展。」

該調查的不能落下,當然,她也會直白了當地向薄司禮挑明。就算現在偶爾接觸,也絕不至於到複合那一步。

他淡聲勾唇,佯裝沒聽懂她的話外音。

坐上回酒店的國產商務車,沈月灼才拿回手機。

[霽:看見你上了他的車]

薄司禮坐在她旁邊小憩,她也不用擔心會被窺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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