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指尖觸到不正常的燥熱,他才驚覺,自己的手正覆在她的臉上。
遲念沒有抗拒。
她沉浸在自己的心事裡,悶悶地說:「你還沒有表白。」
陳晝的手戀戀不捨地離開臉頰,伸進褲兜,取出那個準備已久的盒子。
遲念只覺得面熟,語氣帶著疑惑:「欸?這是…」
他唇角溢出一絲笑意,拿出手錶,故意放慢速度,小心又輕柔地戴到她的手腕上,直視她的眼睛。
「現在可以叫你念念了吧。」
遲念接收到誠懇表白的信號,揚起手腕,在不甚明亮的燈光下打量,酒醉之後,連情緒都慢半拍。
「難道一直都是我?」
「是。」
「那為什麼一直兜圈子啊?」
對此,他也很無奈,「我以為你很聰明。」
遲念蹙眉,為自己辯解,「因為我想做一個為上司分憂的好員工!」
「你是好員工。」他給予肯定,卻話鋒一轉:「其實是因為你先撒謊…」
說的人想得到真實的答案,聽的人卻在解決完自己的問題之後,馬上被脹痛的小腹奪去大部分注意力。
陳晝說完,靜等她回答。遲念卻笨拙地撐起上半身,環顧四周,略帶羞赧地說:「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
算了。
陳晝伸手過去扶她,卻被義正詞嚴地拒絕了。
「不!我沒喝多。」
這是喝醉之人必說的話,只要說了這話,就表示…真的醉了。
陳晝見她拒絕護送,只好告訴她洗手間方位,目送她的背影,直到洗手間的燈亮起,他才放心。
等遲念回來時,他已經躺在沙發上。
遲念雖然在心裡反覆告訴自己戀情從謠言變成事實,但是骨子裡還是不能擺脫社畜本質,她的醉眼看到的不是男朋友躺沙發,而是上司。
腳步猶疑著,不肯往臥室走,到底轉了個彎,「還是我睡沙發吧。」
陳晝這幾天極累,體力用在遊走飯局,精力用在應付合作夥伴,唯一的心事也在今晚圓滿解決,身心同時放鬆,疲憊排山倒海湧來。
他半闔著眼,嗓音有些啞,「回去睡。」
「不太好吧…」她腳步踉蹌。
「回臥室。」
「你害怕嗎?」
陳晝一聽這話,馬上睜開眼,剛好看到遲念站在沙發邊,雙臂交叉護在胸前,謹慎地打量室內的裝修。
她說的害怕和陳晝以為的害怕完全兩碼事。
遲念和何伶租的房子是一居室,碎花牆紙,布藝軟裝,屋子裡放滿了她們在商場裡抓到的布娃娃。
一進屋,就被濃郁的少女心包裹。
而這裡,是完全相反的冷色調。
目之所及,沒有一件多餘的物品。灰色系家電,黑色沙發,就連窗簾也是徹底遮光的,拉上之後,房間和外界隔絕,像遠離地球的孤島。
不怕才怪呢。
可是,這話到了陳晝耳朵里,卻成了毫無攻擊力的挑釁。
他利落地從沙發上起來,一隻手拿著被子,另一隻手牽著她,徑直走向臥室。
遲念全程鈍鈍的,直到躺在床上,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臉,才後知後覺緊張。
陳晝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隨手幫她蓋好被子的同時,閉著眼說:「安心睡,明天休息,不用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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