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渝上次送的香薰蠟燭早已經燒完,徐錦當時頗為遺憾地說了句聞習慣了,乍一沒得燒,還有點不習慣。應南嘉聽後索性又買了兩支回來點著,她是在網上下單的,跟趙渝送的品牌不同,香型也不同。
應南嘉靠在沙發上,仰頭閉目,鼻間縈繞著淡淡的木質香調,參雜著女士香菸特有的玫瑰香和焦油尼古丁燃燒後的氣味,令她短暫壓下了心裡那股說不出道不明的煩躁,難得放鬆。
恰在此時,房門被人推開,又闔上。
應南嘉起先以為是徐錦或是段述,沒理會。
直到聽見門上傳來咔嗒一聲響,是鎖扣被反鎖住的聲音。她頓覺不對,睜開眼,琥珀色的眼底映出熟悉的身影。
應南嘉身形一僵,夾著香菸的手指顫了下,灼燒過的菸灰掉在了地毯上,餘燼未熄,她起身,抬腳碾滅,順便將剩下的半截香菸丟進了菸灰缸里。
「休息室,顧客止步。」
「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
「……」
「不說?好,那我們談談另一件事。」
休息室不大,層高也低,李屹站在門前,身高腿長,將頂上的燈光擋住了一大半。他臉色匿在背光的陰影里,看不真切,隔著一張茶几,跟應南嘉對上。
「生日會結束,趙渝要跟你表白,我猜,大概在許願的環節……你會答應嗎?」
「不關你事。」
「……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你還要出去?」
「是。」
李屹神色瞬間變了。
他直直看著她,眉眼冷硬,眸光如有實質,含著冰,帶著恨,只差不能將她釘在原地。
應南嘉從沖昏了頭的煩躁中敏銳的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李屹這幅表情她太熟悉不過。
當年,學校門口的路燈底下,她要挾他做她男朋友的時候,他就是這幅樣子,恨不能啖其肉、喝其血……事實上,他後來也的確那麼做了。
應南嘉心頭慌了一瞬。
她當機立斷往出走,越過他去擰門鎖的同時立刻下壓門把手。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休息室的門被拉開一道縫隙,外頭嘈雜吵鬧的音樂聲順著傳進來,卻在下一秒,重新被阻絕在外。
門是被應南嘉重新關上的。
準確的說,她被李屹壓在門上,背頂著厚實隔音的門板,身前是他溫熱的身體。
李屹抵著她,長腿微屈,脊骨弓起,脖頸下壓,睨了她一眼,唇猛然落下,潮濕溫熱,準確無誤地攫住她的。應南嘉下意識地就想去咬,卻被他先一步抬手,修長有力的指骨扣住她的下頜,強迫她張開唇,無法合上。另一手攥住她兩隻細腕壓在頭頂,強硬的桎梏住。他左腿膝蓋往前,橫亘在她腿間。應南嘉頓時渾身僵住,全身猶如觸電一般,動也不敢動。李屹再無顧忌,閉上眼,肆意地往她唇里侵略。
這個吻漫長繾綣,從一開始的強勢到最後的纏綿。
他們彼此太過熟悉了,即使八年沒有過親密接觸,如今對上,他仍舊熟練地掌握著她每一個點,他含著她的唇,輕吮她的舌尖,輕而易舉地調動她的情緒,控制著她的本能,讓她悸動、沉迷。
空氣被攫取殆盡,舌尖被吮得發麻,應南嘉大腦一片混沌,兩腿仿佛被抽乾了力氣,軟得差點站立不住。她渾渾噩噩的被他牽著走,感官里全是李屹。李屹的體溫,李屹粗糙熾熱的掌心,李屹霸道狠戾的親吻,還有他身上淡淡的木質香味。
應南嘉幾乎沉淪,直到下唇傳來劇烈尖銳的痛感,她猛然從渾渾噩噩中清醒,掙脫桎梏,一把將他掀開。
李屹後退半步,穩住身形,低笑出聲。
在她惡狠狠地視線中,彎起食指,在薄唇上擦拭而過。
應南嘉整個人發燙,像是被一把火燒著,從心口一直燎到眼底。
她抬手,試探性的在自己嘴唇上摸了下。
很快,一陣痛意襲來,她倒吸一口冷氣,心知下唇肯定是破了。
而始作俑者就在眼前,黑沉沉的眼底帶著玩味與挑釁,掀開唇:「還要出去見他嗎?……你猜,他們能不能看出你嘴唇上的傷口,是被人咬出來的?」頓了頓,補上一句:「還是說,你要帶著我的齒痕,去接受他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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