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白,溫潤如玉的膚色,皮膚細膩光潔,黑色的裙子越發襯得她膚色瑩白。李屹視線一路往下,落在她的雙腳上……她腳踝很是纖細,他一掌便能輕易桎梏住的弧度。腳背微微隆起,青色的脈絡若隱若現著,足尖圓潤飽滿,透著淡淡粉色,襯著酒紅色的指甲油,漂亮極了。
李屹眸色變得晦暗,他喉結上下滾動,抬手將領口的扣子又解開了一顆。
……
一室靜謐,無人言語,幕布上男女主角的交談是房間中唯一的背景聲,仿若沙漏,昭示著在這種寂靜之中,時間仍在一分一秒往前流淌著。
一直到應南嘉沉默著第不知道多少杯的時候,李屹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應南嘉抬眸,李屹卻沒看她,指尖稍一用力,捏在她腕骨的某一處,應南嘉只覺得手上一陣酥麻,不由得鬆開了指頭,酒杯趁機落入了李屹手中。
他將藍杆黑底的勃艮第杯隨手放到了茶几上,側過身,左臂支在沙發靠背上,黑沉的瞳孔在她臉上靜看了片刻,問:「心情不好?」
應南嘉稍頓,垂眸,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疲倦:「嗯,白天有些累到了。」
她語焉不詳說了句,李屹卻瞬間明白。
想必是家人朋友幫著慶生,她必然笑臉相迎,偽裝了一天,所以覺得疲憊。
應南嘉不喜歡過生日,並不是託詞,她是真的不熱衷這件事。李屹跟她在一起那兩年,從沒在她生日當天慶祝過。甚至一到那日,她必定情緒低落,如果沒課,能窩在家一整天都不出門。李屹問過她原因,從她一言半句中,大概推測,是因為家裡父母的緣故。只是她不想說,他也不好追問。
李屹看著她一臉倦容,下意識蹙眉,看她幾秒,問:「幫你按按?」
應南嘉一怔,「按摩嗎?」
李屹下巴輕抬:「嗯,應該會舒服一些,試試看?」
應南嘉說:「好啊。」
語畢,她坐起身,調轉了方向,背對著他。
李屹兩手掌住她兩側肩膀,微一用力,將她整個身子往下帶,直到她仰躺著,頭枕在他的腿上,他才鬆開手。
酒勁上來,她仰著素白的臉,髮絲隨意散在他腿上,眸子帶上了層朦朧水光,看著他問:「你會嗎?」
李屹與她四目相對,聞言抬起唇角:「不太會,第一次。」
應南嘉隨之一笑:「隨便吧。」
她閉上了眼。
李屹垂眸,從他的角度,能清楚看見她每一寸細微的表情。他眼中映著她的臉,少傾,抬起手,十指分開,用了三分力,在她發頂輕輕按著。
他按得很舒服,力道剛剛好,加上淡淡的酒意,沒多久,應南嘉思緒就有些飄忽。她像是再一次回到了那間小公寓,回到那兩年和他在一起的時光。
該說不說,李屹是她談過的幾任男友中,最契合她的。脾性、長相、能力、默契,他們無一不合適。應南嘉知道,這並不是他們如此巧合天生一對,而是李屹無限包容的結果。他是一個對外鋒芒畢露,對自己身邊的人卻萬分縱容的人。當年應南嘉最初與他在一起時,只是因為孤獨和新鮮,到最後卻一步步的適應,淪陷,甚至覺得和他就這麼一直走下去也不錯。
可惜,在最後時刻,他抽身而去。
應南嘉睜開眼睛,瞳孔虛忙了好一會兒,才對上焦。她看著李屹,不動聲色許久,才聲音很輕地叫他的名字:「李屹,跟我說說,你在國外那幾年吧。」
李屹觸在她太陽穴的指尖一頓,「很無趣,確定要聽?」
應南嘉眨了眨眼:「嗯。」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讀書,打工。一開始艱難一些,後來認識宋釗和沈喬西,有了工作室,開始接一些私活,賺了些錢,也就好過多了。」
他輕描淡寫地說了寥寥幾句。
但應南嘉卻想到那天晚上,宋釗跟她說的那些。
不難想像,在李屹一筆帶過的簡短几句話中,省略了數不清的艱辛——異國他鄉陌生的環境,並不寬裕的口袋,繁重學業的壓力,和勤工儉學被難纏顧客刁難的憋悶。
很不容易,卻也並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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