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文昀想不明白,他不去見天帝,共商解決之法,卻在此處等候自己是為何?
「當真什麼都瞞不過司命。」文昀接過話,面色平靜如初,「淨濁淵封印是神女清染用冰系術法布下的,三界之內除神女外無人修習此法,我的靈力亦對修補封印起不到任何作用。如今封印有損,濁氣外泄,不知司命仙君可知神女下凡歷劫何時歸來?」
「神女下凡歷劫的命數又豈是我等可以窺探的。」司命幾乎沒有猶豫就接過男子的話,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語氣不急不緩,「不過,我倒是有個法子可暫時穩固淨濁淵封印,或許可以撐到神女回來。」
「司命仙君所指可是玄冰玉佩?」
玄冰玉佩是神女清染的隨身之物,象徵身份,也是三界中唯一冰屬性神器。
他曾有所耳聞,神女下凡歷劫前,把玉佩留在了極寒之地。
倘若能藉助此物,倒是有法子修復破損封印。
「正是!藉助玄冰玉佩開啟五行陣法,便可媲美神女之力。」司命捻須連連點頭,滿意地仿佛是在看自家有出息的好大兒。
只是片刻後,他又話音一頓,故作憂慮道:「那枚玉佩由上古瑞明獸看守,此獸守了神宮萬年,只認神女,怕是不好取到。」
九重天之上的宮殿便是神宮,是神女居所,仙族若想入神宮,必先受九道天雷,再經瑞明獸查驗。
傳聞此獸擅辯忠奸,明善惡,對奸惡之人,從不留情。
文昀攆著指尖,沉吟了片刻,道:「即便如此,極寒之地我也非去不可,屆時神女歷劫歸來,我親自去神宮請罪。」
見他如此決然的樣子,司命心情頗好,不由大笑幾聲,拍了拍他的肩膀:「神女心繫天下蒼生,又豈會怪罪?只是這玉佩氣息隱匿於風雪之中,可並不好找啊。」
看著文昀漸漸暗淡的眸光,司命不僅不急,還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淺笑道:「方才我算了一卦,若是仙君能帶一名通鬼魂之術的陰陽師一同前往,或對尋找玉佩下落有所幫助。」
陰陽師?
姜冉那張冷艷又不失英氣的臉龐冷不丁在腦海中跳了出來,文昀有些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此人身上疑點重重,玄冰玉佩事關重大,定不能與此等來路不明之人同行。
偌大的人族不可能只有她一位陰陽師,等尋到暫穩淨濁淵之法,便下界去尋。
至此,他陰沉的臉色才有所緩和。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司命便也不願再與文昀斡旋,抬手摸過下頜的鬍鬚,催促他離開:「方才,我已將淨濁淵之事稟明天帝,陛下正在凌霄殿等著,仙君還是快些去吧。」
聞言,文昀倒是鬆了一口氣,原是天帝與司命的一齣好戲。
此前一直揣摩司命的意圖,現下倒全明白了,想來是天帝顧及身份,不好直接下令去取神女玉佩,只好將這份差事交輾轉到他手上了。
他釋然一笑,與司命道別後,匆匆往凌霄殿而去。
凝視著男子越走越遠的身影,司命緩緩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他抬起手,隨著靈力划過,一本命簿出現在他掌心。
命簿的頁面緩緩翻開,「姜冉」兩個大字赫然出現在命簿之上,而頁面上映著的那個頭髮高高束起的小人正發著刺眼的紅光,顯而易見是大凶之兆。
凝起靈力的指尖在命簿上隨意畫了幾道,小人旁側緩緩浮現出一隻九尾白狐,一條若影若現的紅線纏繞住小人的手腕與白狐的九尾。
司命闔上命簿,仰天嘆了口氣。
人事已盡,餘下皆看天命。
*
龍宮龍吟閣。
到了夜間,綴滿珊瑚的珍珠也都斂去了絢爛的光彩,只留下微弱光芒。
站在庭院中,姜冉聽見一陣細微的風聲劃破夜色,伴隨著若有若無的低吟聲,從寢殿最深處傳來。
她側身避過從寢殿內吹來的風,緊蹙的秀眉下,褐色雙眸正警惕地打量著小院四周。
看來是個怨念極強的鬼魂。
手腕翻轉間,一支手掌大小的翠色玉笛握在姜冉手中。
此笛名喚渡影,是師父外出遊歷前留下的,可安撫亡魂的情緒,引渡它們去往幽冥,再入輪迴。
隨著悠揚笛聲響起,星星點點碧色的靈力之光隨著樂聲環繞在庭院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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