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別鬧了。」他提著少女的衣領,將她拎到自己身後,隨後看向站在一旁的金牧,語氣不善,「金族長對一個凡人小丫頭動用靈力,恐怕勝之不武吧。」
「哼,老夫眼拙,竟沒瞧見文昀仙君也在族中,失敬。」金牧隨意拱了拱手,算是行了禮,視線掃過這一片廢墟和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又忍不住說了幾句:「她擅自毀了我陣法,壞我好事,只傷了她胳膊,算便宜她了。」
姜冉好心幫他,竟被潑髒水至此,哪裡能忍住不回懟?
「嘿,你個老傢伙可真會顛倒黑白。」
「姜冉!」文昀沉聲喝道。
姜冉不爽地翻了個白眼,倒是沒再說話。
看在收了登徒子這麼多酬金的份上,這一局,算你這隻老鳥贏!
見身後的少女終於偃旗息鼓,文昀總算是鬆了口氣,只是這一次倒當真是讓她受委屈了。
他從袖袋中拿出一方錦帕,想替少女包紮一下,卻不想她一把奪過帕子,連個眼神都沒給自己。
文昀悻悻收回手,輕咳一聲,轉身看向金牧。
「金族長,你不打算解釋一下這個陣法?」
金牧冷哼一聲,明顯不想配合,「這是我金鳥族的家務事,不必事事都稟告仙君吧?」
「你要是好好布陣也就算了,可偏偏把這陣法布在極煞之地,是要把你族人都剋死嗎?」
姜冉這話說得極重,可這一次,金牧卻愣住了。
他一直以為是因為這黃毛丫頭胡鬧才弄出了這麼多傷人的黑霧,難道這個陣法一開始就布置錯了?
來的路上他看到了族人的被一團團泛著紅光的黑霧傷害,一片哀嚎,可奇怪的是金鳥族的靈力卻絲毫傷不到它們,若不是有蚌族公子相助,他都不敢想像後果。
文昀也聽出了她話中意思,追問了句:「你的意思是,這個陣t法布的位置不對才會召出怨靈?」
「是啊!天干地支,陰陽之交。這陣法布於金鳥族最北方,是為『子水』,而金鳥族五行屬金,金能生水,水旺沉金,此為一凶。」
姜冉頓了頓,給包紮手臂的錦帕系了個結,才繼續開口道:「山坡地勢高,唯有一條小徑綿延至南方,正南,又為『火午』,火克金,火午旺盛,為二凶。此地是金鳥族最高地,四面皆空,風從四面湧來,是為『風煞』。你這一煞二凶的位置是誰給你選的?跟你有什麼深海血仇?」
「這……」金牧明顯不想聽信一個小丫頭片子的話,可她說得頭頭是道,一下子也反駁不了,過了半晌,也就憋出這一個字來。
看出了金牧欲言又止的樣子,文昀若無其事地搖了搖手中的摺扇,漫不經心道:「金族長若有什麼想說的大方說出來便是,姜姑娘替龍宮驅過鬼,替蓬萊閣找到丟失的靈鶴,可是個難得的能人。」
見男子如此替這小丫頭說話,金牧也不再扭捏,索性眼睛一閉,都說了出來。
「不瞞仙君,前些時日,我幼子丟失了,我幾乎翻遍了整個三界都沒找到他的蹤跡。聽聞人間有一法陣叫招魂陣,可召喚鬼魂替自己辦事。我尋子心切,隨意學了學,便回來匆匆布陣,誰知,竟成了這般局面。」
「招魂陣本就兇險,就連陰陽師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輕易布下此陣,你倒好,隨便學了學就敢把陣法布在族中,若是今日我們沒有來,你可有想過後果?」
面對少女的質問,金牧沉默了,這個後果,他當真承受不起。
但顯然姜冉並不想就此放過他,她走到金牧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金甲上帶著斑駁的血跡,就像剛從戰場上廝殺而來。
「族中皆為婦孺,金鳥族的男子都去了何處?」
「當然是去找雪兔族要個說法。」金牧倏地抬頭,鬍鬚隨之微微抖動,「這不是聽說幼子失蹤前與雪兔族少主前往東海附近玩耍,那賊兔子的兒子回來了,我的幼子卻不見了,定然是那小兔/崽/子幹的好事!」
「行了行了。」姜冉擺擺手,不願再聽他叨叨,「既然這事我管了,等法陣之事結束了,我幫你找小公子。」
這話脫口而出後,姜冉才意識到自己又管閒事了。
替金鳥族捉鬼是因為拿了文昀的報酬,可替金鳥族找幼子可沒有算在裡面。
倒不是她計較錢,而是她想來恪守三界規則,小心翼翼二十載,在人界捉鬼無數卻從未越界。
可如今入了仙族地界卻屢屢破壞規矩,不會真要遭天譴吧?
要不拒絕吧?
姜冉看著金牧明顯不屑,卻又帶著些期待的雙眼,拒絕的話終是沒能說出口。
雖然越了界,但做得都是行善積德的好事,老天有眼,定不會隨意責罰的。
文昀就站在姜冉身側,並未留意到這一會兒功夫她便已想了這麼多,只是看到金牧金甲上的血跡,倒是讓他想到那些受傷的婦孺,心中有了疑惑:「那為何金鳥族的法力無法傷到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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