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微光從天際穿透雲層,灑向大地,大雪已經停了,凌雲閣的屋檐下,冰凌垂掛,晶瑩剔透。
文昀一早就差人給姜冉送來了嶄新的狐裘披風。
只是今日,她怕是用不上了。
姜冉病倒了,穿著寢衣在雪夜中與寒風來了個親密接觸,果不其然染上了風寒。
而且直到晌午時分,去凌雲閣送飯的婢女發現她連早飯都未曾用過,這才發現她起了高熱,陷入昏迷。
一時間整個金鳥族都亂了套。
雀雲請了醫仙來替姜冉診治,可不知為何,能醫治仙族的藥符卻對一個凡人起不到任何效果。
滿頭白髮醫仙拿走搭在姜冉手腕上的錦帕,起身放下帷幔搖了搖頭,語氣略顯無奈:「小仙也不知為何,姑娘體內有一道蠻橫霸道的力量,反抗藥符,這……這一點效果都起不到啊……」
「怎會如此?」瑤宇看了眼帷幔後昏迷不醒的少女很是自責。
若不是他非要大雪夜送手爐,她也不至於此。
眼看藥仙要走,瑤宇忙攔住他的去路,俯身一禮,誠懇道:「還望醫仙再想想辦法,救救姜姑娘。」
「唉……」醫仙嘆了口氣,他知曉姜冉對金鳥族有恩,倒也不會當真不管少女,「小仙去煎幾副藥試試吧,用凡人的方法醫治雖慢一些,但想來是能起效的。」
送走藥仙,瑤宇就守在姜冉的臥房內,一步也不肯離去,雀雲勸了許久都沒有用,索性陪著一起留了下來。
孤男寡女,總歸對小姑娘名聲不好。
文昀前腳剛差人去給姜冉送披風,後腳便收到了澤塵的回信,消息好壞參半。
壞消息是澤塵並未借到尋影燈;好消息是在風水鋪中的那隻鸚鵡恢復得還不錯,澤塵也已經確認了它的身份正是金鳥族小公子。
得到了消息的金牧激動地給文昀磕了三個頭,風風火火便趕去戰場撤兵,還帶走了不少侍從,搬了好些族中寶物去給雪兔族賠禮道歉。
而文昀也沒閒著,馬不停蹄地去探查玄冰玉佩的下落,可忙活了一早上,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回到青鸞閣,已是晌午時分,他找了侍從來問,卻發現姜冉那丫頭收了新披風並不曾來找自己道謝。
他想了想,決定親自去敲打一下。
快到凌雲閣的時候,空氣中漸漸瀰漫起一股淡淡的藥香,氣味很淡,卻沒逃過文昀的狐狸鼻子,他鼻翼倏地一動,神色肉眼可見緊張起來,就連步伐也不自覺地加快。
甫一推開院門,便聽到屋內此起彼伏的說話聲。
「哎呀,公子您別抓著小仙了,姜姑娘才剛服下藥,就算是仙丹也得有起效的時間吧。」
「可她高熱不退昏迷不醒,要是一直這樣下去定然會有危險。」
「不如瑤公子先讓醫仙去煎下一劑藥,過一個時辰若是姑娘還沒起色,再去喊醫仙回來,可好?」
「姜冉病了,怎麼都沒人告訴我?」
文昀猛地將門推開,寒氣隨著他的步伐一同進入屋內,打破了一室融融暖意,就連燈台上的燭火也劇烈搖曳著,隨後「噗」一聲,熄滅了。
刻意壓制怒意的聲音讓原本聒噪的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
醫仙明顯感覺到抓著自己的手怔了怔,他趁機扭動身子掙脫了束縛。
雀雲也沒料到,向來以孤傲清冷自居的文昀仙君居然會因這事生氣,她本以為這等小事不必擾他清靜,況且已有人守在此處,人多也無用。
可現在看來,確實是她想錯了。
視線在文昀與瑤宇之間轉了轉,雀雲莞爾一笑,打起了圓場:「這不是想著仙君事務繁忙,又有醫仙可以照顧姜姑娘,就沒去叨擾,倒是雲雀疏忽了。」
本也不是來找麻煩的,可才進院子就聽見瑤宇的聲音,合著所人都有知曉了,若不是自己來尋,怕是到她病好了也不會有人來告訴他。
再說,她體內有濁氣相抗,醫仙的藥符並不能起效,若是以凡間的草藥熬湯來治,那要何時才能恢復如初?淨濁淵的封印可等不起!
可這脾氣屬實來得沒道理,畢竟他們也算盡心盡力了。
文昀嘆了口氣,壓下心中怒火。
掌心的法力化為一道微風,吹滅的蠟燭又重新燃起了火焰,跳躍的燭光映在男子身上,倒是褪了幾分他從雪地中帶來的寒意。
視線輕抬,越過屋內眾人落在不遠處那張精緻的雕花木床之上,微風掀起了帷幔的一角。
姜冉呼吸輕淺,面容蒼白如紙,眉宇間早就沒了先前的英氣,而是透著幾分病態的柔弱。
清風散去,帷幔緩緩落下,文昀附在身後的雙手不知何時攥成了拳頭,可淡淡的語氣,卻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你們先出去吧,我替她醫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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