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這不說了也等於白說嗎?
嵐衣嗤笑一聲:「本宮還以為閣主抓到了打散劍修的罪魁禍首,原來不過是虛晃一槍。你說入鎮魂塔之際劍修還在,可有法子證明你沒有說謊?不然,若是閣主打散劍修,還在這裡編個黑影混淆視聽,那可如何是好啊?」
「我……」芙照看著陌生的天后,只覺得百口莫辯。
黑影之事本就無憑無據,甚至除她之外並無人再說起過,鎮魂塔也是她執意要開的,一時間,所有矛頭都指向了她。
在百雀湖那幾日,姜冉一直在打聽天后仇家之事,她雖然不說,芙照大概也猜到了幾分。
她帶瑤宇回蓬萊閣時,就聽他提起過敖麟被「鬼上身」之事。
鬼魂入體,操控意志,行喪心病狂之事。
雀翎宮鬧鬼後,天后性情變了許多,也很難讓人不往這方面想。
只是想到她芙照竟中了一隻鬼的圈套,便覺得渾身難受。
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做過的也抵賴不了。
芙照忽然想起了雀翎宮內姜冉給她的那張符咒,她說只要貼上此咒,任何鬼魂均可灰飛煙滅。
如若她給天后用上呢?
她悄悄掐了個訣,那紙黃符悄然出現在手中。
姜冉的視線就沒從芙照身上挪開過,自然也瞧見了她的小動作。
黃符出現的一瞬間,她便後背一涼。
鬼魂有肉/體相護根本不怕這張符紙!
劍修之事尚有轉圜餘地,但若真貼了此符咒,天后拿這事大做文章,芙照可就真的麻煩了!
姜冉伸手抓握住長鞭。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芙照抬眸看著天后,捏著符咒的手蓄勢待發。
姜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緊盯著那抹透著硃砂的黃/色,隨時準備出鞭。
一雙手輕輕按住她緊繃的手臂,姜冉下意識側眸看去,撞上了文昀的視線,那氣定神閒的模樣,好似當真一點也不擔心。
她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而後聽到一道熟悉卻不怎麼討喜的嗓音穿透虛空而來——
「陛下,娘娘,臣可以證明!」
火紅的身影落在芙照身側,按住她那隻蠢蠢欲動的手,玄焰看了她一眼,緩緩搖了搖頭,而後繼續回稟道:「那晚臣與閣主在一起,臣也看見黑影了,一同追到鎮魔塔附近便跟丟了。臣擔心塔中劍修安危,所以才邀請閣主一同進塔查看。」
說罷,他還呈上了禮兵殿的腰牌:「當時是用這塊腰牌開門的,陛下可以核查,門外守衛也可證實。」
芙照側眸去看他。
那晚明明只有她看到了黑影,也是她執意要入鎮魂塔的,玄焰在說什麼啊?
天后明顯有意咬著她不放,沒必要把兩個人都搭進去!
芙照還想再說些什麼,那隻按著她的手似乎掐了訣,接著手腕一燙,一股暖流沿著手臂的靜脈而上,直鎖咽喉。
她動動嘴,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當值的守衛被傳訊而來,玄焰與的話被得到證實。
只是,嵐衣並不打算就此作罷,只風輕雲淡道了句:「即便你們說得都是真的,鎮魂塔也就那晚被打開過,如何能證明你們不是故意放入那抹黑影的?」
說罷,她又宛如後知後覺般倒吸了口涼氣,故作惶恐道:「陛下恕罪,妾身逾矩了,前些日子雀翎宮鬧了鬼至今還未捉到,如今一提到魔族,妾身便不自覺話多了幾句。」
原本抬起的眉眼緩緩垂下,身側的手卻在眾人看得見的地方攥緊了,仿佛真的緊張害怕了。
天帝盯了她片刻,眸中神色不明,半晌只淡淡道了句:「無妨,眾卿怎麼看?」
微弱的光線在塔內曲折,只勉強勾勒出眾人的輪廓,投下一道道模糊的身影。
玄焰和芙照在仙族也算得上「位高權重」,眾仙君並不敢妄議。
文昀在一旁觀察了許久,也沉默了許久,在玄焰「英雄救美」後,才不緊不慢道:「陛下,臣相信蓬萊閣主與火琉山主!此劍修是他們在青橋城發現並傳信與臣的,當初玄焰仙君為了抓劍修不惜放火燒了青橋城後山,這些臣都可提供證據。」
「退一萬步說,若他兩人真有賊心,青橋城內多的是動手的機會,何苦要冒這麼大風險入鎮魔塔動手呢?」
眾仙君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姜冉反應過來,立馬接過話道:「陛下,劍修事關龍族鬧鬼案,蚌族瑤宇公子在青橋城連審多日卻什麼也審不出,您可從西廂院傳他前來對峙。所以,劍修之魂散與不散已並無太大區別,比起玄焰仙君和芙照仙子故意放黑影進入鎮魔塔打散鬼魂,小女子更懷疑有人做局,意圖栽贓陷害他們二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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