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之月?」嵐衣心頭一震。
噬魂之月是冥界懲處惡鬼的烈性毒藥。
生前她總愛去冥界找冥王,時間長了,也就聽說了噬魂之月。
此毒一旦服下後半月毒發,此毒無解,唯有按時服下解藥,延緩毒性發作。
令人聞風喪膽的是極其痛苦的死亡過程,從毒發到靈魂徹底消散要整整七天七夜。
期間,日日夜夜受靈魂灼燒之苦,眼睜睜地看著那抹幽藍的冥火從腳尖燃起,一寸一寸向上蔓延。
抓著胸前衣領的手緩緩鬆開,嵐衣仿佛一下被抽乾了力氣,雙腳一軟,跌坐在床榻之上。
所以,敖華給她下了噬魂之月?
一股寒意自心底湧上,嵐衣抬起眸子,望向那雙赤瞳。
敖月已重新靠在床屏上,手中把玩著一柄不知從何處找到的金玉如意,她瞥了眼那雙驚慌失措的眸子,一抹玩味的笑意自嘴角漾開。
「沒錯,如你所想,那毒隨換魂術一同下入了你的鬼魂。敖華大人也是怕你被繁華迷了眼,忘了我們這些同甘共苦多年的老友。」
嵐衣的身體在聽到答案的瞬間仿佛有了片刻僵硬,方才那股傲氣消失殆盡,她紅著眼,顫著雙唇,哆哆嗦嗦地問道:「解藥呢?怎麼換解藥?」
「你倒是機靈,上來就問解藥。」敖月晃了晃手中的摺子,而後掌心攤開,一顆漆黑的藥丸赫然出現,「這是你的第一顆解藥,用這份名單換的。」
嵐衣著急忙慌地接過藥丸,妥善收了起來。
還未到半月之期,提早服用並無用處。
敖月有些驚訝,不難看出,看嵐衣似乎對噬魂之月格外熟悉,但她並懶得去管這些閒事,施施然站起身來往窗邊走起。
拂上窗欞的手微微一頓,而後她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看向嵐衣,道:「差點忘了你的下一顆解藥,試煉會時想辦法讓姜冉入極寒之地,記住,切忌傷她性命!」
*
暴雨下了一整夜,終於在清晨時分停了下來。
雨過天晴,朝霞初露,一抹殷紅從天邊緩緩鋪開。
天空乾淨得找不出一絲暴風雨殘留的痕跡,唯有院外落了滿地的桂花,證明了前夜的風雨。
姜冉到禮兵殿的時候,眼下兩片青黑色。
她當真挑燈夜讀背了一整晚地圖,不說能倒背如流,好歹也算記住了十之有八。
信心滿滿踏進禮兵殿接受考教,可等到了她才發現,昊天將軍去天宮外巡查了。
而今日分配官職的人正是玄焰。
姜冉眼皮一跳,忽然有種白熬夜背地圖的感覺。
果然,玄焰在瞧見姜冉踏入禮兵殿的瞬間臉便黑了下了。
禮兵殿招人向來修為優先,玉清仙君怎麼搞的,竟然把這個廢物安排過來了?
從見到姜冉身影到她行至身前,短短几步路,玄焰心中閃過不少九重天上的偏遠之處,想把她打發得遠遠的。
姜冉看著玄焰那張黑如鍋底的臉癟癟嘴,而後遞上腰牌,不情不願行了個禮,道:「姜冉前來禮兵殿領職。」
玄焰冷哼一聲,掐起靈力,那腰牌騰空而起,飛到他眼前。
他指尖凝著靈力,遲遲不落下,眉頭卻越皺越緊,仿佛是在思考什麼天大的難事。
姜冉的t去處對玄焰來說確實是件難事。
禮兵殿的指責範圍是整個九重天,留在大殿內是絕不可能的,按他的意思,便該找個犄角旮旯的山頭將她打發過去。
可偏偏天帝百般照顧她,要將她留在天宮,他也不好做得太過,駁了天帝的顏面。
天宮之內,位置偏遠的苦差事,有什麼呢……
翹起的指尖在虛空中一下一下地點著,指尖那抹靈力光芒隨著他的動作忽明忽明。
姜冉眯著眼睛看著苦思冥想的玄焰,她懶得催促,橫豎就沒指望能從他手裡得個好去處。
晃動的手指忽然一頓,而後一道靈力注入腰牌之中。
「行了,看看吧!」
姜冉不緊不慢地接過飄到眼前的腰牌,翻到背面,看到上面刻著「鎮魔塔」三字。
玄焰緊盯著姜冉的神情,試圖從她臉上看出憤怒和無可奈何的憋屈。
這可是他千挑萬選為她找的「好去處」!
天宮之內,位置偏遠,關鍵還冷。
可他等了半天,都沒從她臉上看到期望中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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