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前兩次為姜冉壓制濁氣,動了本源仙力,後取玄冰玉佩被瑞明獸重傷,雖有靈藥療愈,但修為也難恢復如初。
此劍一出,雖看著氣勢磅礴,卻也暴露了他受了傷的事實。
敖月凝起一團濁氣,化作盾牌擋下破空而來的長劍,「咦」了一聲,帶著幾分看戲的哂笑:「仙君這是失了多少修為?」
文昀沉著臉,沒有回答。
岩墨剛趕到便聽到他受傷的消息,心底一震,急忙幻化出一柄拂塵。
他是上仙修為,全力一擊雖不至於重傷那魔頭,但也能替仙君爭取片刻時間。
敖月被長劍牽制無法躲避,左肩被擊中,手臂猛地一顫,魔功停滯了一瞬。
也就是這一瞬,文昀手腕轉動,靈力匯聚於長劍之中,劍尖在黑霧中轉了個方向,刺向敖月胸口。
深厚的氣息如無邊瀚海,翻湧不息。
敖月一時反應不及,胸口中了一劍,暗黑色的血從胸口湧出,她吃痛地捂住傷口,原本慵懶的臉上閃過幾道不可思議。
成了?!
岩墨臉上掩不住欣喜。
不過,敖月也跟著笑了,笑得狂傲、陰鷙。
文昀剛舒展的眉心又倏地緊蹙,他看到敖月雙手握住劍刃,緩緩將劍拔出,而流著血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
「讓文昀仙君失望了,你殺不了我。」
*
迷窟石壁間空間狹小,短短一瞬,擠滿了面目猙獰的厲鬼。
雪堆里插了好幾支安魂香,裊裊青煙懸浮而上。
然而,下一瞬便被幾道慌亂的腳步攔腰踩斷,香頭上的那一抹火光,在觸碰到積雪的瞬間,徹底熄滅。
灰黑色的香灰灑了一地,將積雪染成了斑駁的黑白,看著竟有幾分觸目驚心。
澤塵已被厲鬼逼至牆角,扔掉手中只燃了一小截的安魂香,不滿道:「這破香怎麼沒用啊!」
姜冉倒是冷靜。
她被一眾厲鬼團團圍住,在聽到小狐狸罵罵咧咧的聲音時,嘴角抽了抽,旋即一躍而起,飛身來到兩小隻身前。
落地的瞬t間,渡影笛從身側划過虛空。
靈力光芒順著她的動作快速向外擴散,點點螢光如同飛箭一般打在厲鬼身上。
前排的厲鬼吃痛地嘶吼一聲,連連往後飄去。
姜冉回頭朝澤塵投下冷冷一瞥。
她還是太好心了!
像這種騙人的小狐狸,就該被鬼捉走,拔光狐狸毛,關在囚車裡遊街示眾!
空氣中濁氣太濃,挑唆起厲鬼最深處的執念。
即便知曉會被渡影笛所傷,也前撲後繼而來。
渡影笛的靈力只能起到短暫的作用,姜冉很清楚,受魔族挑唆的厲鬼是絕不會這麼輕易善罷甘休的。
「澤塵阿原,我用釋怨咒驅散它們怨氣,你們貼黃符將它們收到乾坤袋。」
她一邊沉聲吩咐,一邊凝起釋怨咒朝最近的那隻厲鬼戳去。
金原從澤塵肩頭展翅飛起,銜起一張黃符,在那厲鬼眼中紅光散去的瞬間,將其戳在它腦門上。
厲鬼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澤塵亦是。
金原見他遲遲未有動作,又飛回他肩頭,一翅膀扇在他側臉,催促道:「呆狐狸,還不快收鬼!」
挑明了身份還要聽姜冉發號施令,澤塵明顯不情願,可生死關頭也由不得他矯情,面上癟著嘴,實際卻老老實實地將厲鬼收於乾坤袋中。
三人配合,效果顯著,厲鬼的數量逐漸減少。
姜冉看著小狐狸憋屈得臉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心情別提多好。
想起當初在小漁村他對文昀那番溜須拍馬之言,忍不住調侃了幾句:「你倒是個機靈的,即便被你家仙君安排到我身邊,小漁村之際還不忘表忠心,你就不怕被我看出端倪?」
澤塵不屑道:「我怕你做甚,你到最後不也沒看出來麼?仙君譴我去冥界開心都來不及,就算被幽冥冷眼相待,也比跟在你身邊來得舒服。」
幽冥不待見他?
短短几個字瞬間掃了姜冉的興致,她想起了尋影燈和瑤鈴,心中突然惴惴不安起來。
語氣微沉道:「你去冥界借尋影燈,冥王是如何說的?」
澤塵冷哼一聲:「我憑何告訴你?」
姜冉也不惱,只道:「事關魔族,別鬧。」
澤塵下意識就要反駁,可視線掃過漫天厲鬼,又覺得她的話竟有幾分道理,躊躇片刻,扭捏道了句:「尋影燈已出借,至今未還。」
「何時出借的?」姜冉又追問了一句。
「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
龍王說過,敖月逝世便是在二十年前。
姜冉直覺頭皮一陣發麻。
亡靈化成厲鬼修魔冥界也未曾出手,時間上又偏偏如此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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