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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輕柔的觸感仿若人間初夏夜間的風,帶著一絲不經意的涼意,讓她身子一顫,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住在心底的鹿群忽然受到了被驚擾, 在胸腔里t一通亂撞。

若是上一世,她便當真要心軟了, 管它將來身死何處, 總得將那一顆真心捧出來, 把自己的顧慮擔憂都說出來,與他分享。

可畢竟是死過一回的人了, 上一世的傷痛早在心底烙了印記, 哪能做到視若無睹?

文昀這話問得實在是篤定。

清染不知該如何回答。

抬手推開面前的人,背過身去的瞬間,臉上掛起了被一語道破真相的心虛。

她帶文昀來此處便沒打算再瞞著魔的由來。

甚至想著, 若能拿回文昀體內那分神元,她便能和當年五位神明一樣,以神元為祭,拉著玉衡與一眾魔族同歸於盡。

自此之後, 世間不再有魔,也不再需要神明。

只是,她不敢輕易取回神元。

她不清楚文昀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芙照的藥符又能讓他的內傷恢復到什麼程度。

若她貿然取回神元, 萬一危及到他性命該如何是好?

還有瑤宇。

這破鐲子摘不得,毀不掉,卻將兩人的痛感捆綁在一起,若連生死都要共存,她這一招玉石俱焚,豈不得又多搭上一條人命?

再想想。

一定還會有辦法的。

清染思忖片刻,也沒什麼頭緒,便想著先應付眼前這隻纏人的狐狸,隨口扯了個謊話來:「我若知道如何徹底剿滅玉衡,又豈會放任他為禍三界數千年?」

她始終背著身子,明顯是心虛的。

見她這般,文昀心中又多了幾分確信,攏在袖中的手指攥得緊了些,眸光更是晦暗得不像話。

他想說些什麼,哪怕是安慰她幾句,可一張嘴卻發現喉嚨發緊,像是在裡面塞滿了棉花,連個音節都發不出。

從鎮魔塔出來的時候,兩人一路無言。

方才,兩人之間還瀰漫著一絲難得的緩和與曖昧,現下已蕩然無存。

天宮的夜很靜。

宮牆內的梧桐樹四季常青,不知怎麼,一夜之間,半數的葉子都黃了,被風吹落到雕了花紋的青石板路上。

清染不喜歡這樣的安靜,一丁點聲音都沒有,像是籠在一片死之中。

於是,她便踩著這些落葉走。

每走一步,那落葉便發出「咔嚓」一聲脆響。

心底的慌亂褪去了幾分。

清染便這樣垂著頭一步步往前走,文昀則靜靜跟在她身後。

兩人明明什麼也沒說,可彼此心中卻亮得如明鏡似的。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踩得滿地落葉沙沙作響,很是凌亂。

有人提著燈狂奔而來,明亮的火光隨著來人的腳步大幅度地搖晃著,隱約照亮綠濯那張愁容滿面的臉。

清染皺了皺眉頭,正要說話,卻聽見她急促道:「神女不好了,魔族攻至九重天仙門了!」

*

九重天的仙門是五千年前仙族求空間之神設下的。

仙門之下是四海八荒,容納仙族各大宗族及修仙門派,仙門之上便是天宮。

空間之神在仙門四周均布下了禁制,若想抵達天宮,則必須從仙門穿過。

否則觸碰到四周禁制,誰也不知道會被隨機傳送到哪個犄角旮旯。

當然,魔也不例外。

是以,這扇仙門便成了守護天宮的最後一道屏障。

歷經漫漫長夜,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濃郁和窒息,時間變得緩慢而沉重,好似每一息都被無盡延長。

仙門上流轉的符文在夜色中閃爍著微弱的光暈,宛如垂死的螢火。

四周的空氣凝重得仿佛能掐出水來。

仙門之下聚集了一眾魔軍,皆身穿黑甲,完美融於暗沉的夜色中,濁氣在他們腳下翻湧,更是將仙雲染成了墨色。

統領天宮的眾仙均守在仙門處,身後是十萬天兵天將,眾人一齊凝起仙力匯成光束,注入仙門。

翻湧的濁氣攻向仙門,巨大的衝力好似要將天地崩裂,震得仙門上的符文止不住地顫抖。

濁氣牢牢吸附在那道光束上,像甩不掉的水蛭,即使眾仙全力相抗,也只能勉強將濁氣擋在仙門之外。

芙照站在人群最前端,不過才幾息功夫,前額便已蒙了一層薄汗,她轉頭看了看身側的將士,無一不緊繃著臉,死死咬著牙,顯然是到了極限。

這樣下去不行!

他們不會淨化濁氣的法術,只能將濁氣勉強阻擋在外,卻無法徹底將其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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