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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化符咒自仙門而出。
漫天符紙紛飛,靈力流轉,如烏雲散盡後驟然灑落的天光,將那些隱匿於暗處的蛇蟲都暴露於光亮之下。
芙照、玄焰等人從仙門魚貫而出,手持法器,借這漫天淨化之力驅散濁氣,擊退魔軍。
玉衡此番並未帶傀儡出戰,眼瞅著折t了不少人手,急忙撤兵。
玄焰欲帶兵去追。
「回來,別追了!」清染忙出聲阻止,「淨化符咒的法力有限,再說,魔族還有傀儡,在未想到萬全之計前,不可貿然行動。」
說罷,她垂眸看了眼腳邊昏迷不醒的嵐衣,召來兩名仙兵:「先把她綁去誅仙台。」
芙照看著嵐衣離去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神女可是要借她引九天玄雷?」
她想起陸判官曾提過,可用此法消滅傀儡。
九天玄雷須以罪業為引,鎮魔塔關押著玉清與鳥族都罪不至死,嵐衣確實是送上門來的極佳人選!
清染點了點頭,道:「沒錯,飛升的劫雷可遇不可求,想要消滅傀儡,唯有九天玄雷。」
「可是這樣的話,勢必要讓魔族過九重仙門,這樣也太危險了!」
「是啊!這仙門是易守難攻,若真讓魔族上到九重天,那可就真麻煩了!」
……
清染面色沉靜,眉梢微微一揚:「誰說本座要讓他們入仙門的?」
「……」
不入仙門怎麼去誅仙台?不去誅仙台又如何用九天玄雷殺傀儡?
眾人不約而同地撓了撓頭,誰也不知神女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清染抬起手來,正想掐個訣來做演示。
「你是想借用空間之神在仙門兩側設下的禁制,將誅仙台與仙門相連?」
文昀腳踏仙雲而來。
清染下意識便循聲望去,在轉眸的瞬間,一眼就瞧見扣在他腕間那隻閃爍著銀光的手鐲。
這是,同心鐲?
怎麼跑他手上去了?
那她和文昀豈不是……
她眸光一閃,心虛地垂下手,若無其事地將正欲掐訣的手指掩入袖中,定了定神,才道:「沒錯。將禁制修改,我們便可引導傀儡攻擊仙門,只要傀儡觸碰仙門,迎接他們的便是九天玄雷。」
玄焰眸光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
芙照卻是眉頭一蹙:「魔神就是昔日玉衡神君,他定然也知曉這仙門的禁制,這要如何引導?」
玄焰立馬有了主意:「陣法!我們假意設下陣法,陣眼就設在仙門,魔族為了破陣,定然會想辦搗毀陣眼。」
清染卻垂眸思忖了片刻。
過了許久,才道:「陣法要設,但不能假意設,玉衡最擅陣法,只有讓他感受到威脅,才會派出傀儡破陣。」
她皺著眉頭,來回在仙門處踱步徘徊。
文昀不知她在想什麼,便站在一旁,目光隨著她的步伐來回移動。
忽然,一道刺骨的寒意自丹田而出,冷得將他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寒意又被一道強勢的灼熱衝散,緊接著,身體內的每一滴血液似乎都沸騰起來。
時而置身冰窖,時而又被架在熱油上炙烤,文昀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寸經脈都在驟冷驟熱間被反覆撕扯著。
是鑽心剜骨之痛!
阿染,她在做什麼?
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映著那道金色的身影。
她正好背對著他。
晨曦微露,將她籠罩在一抹暖陽之中,忽然,一道強勁霸道的金光衝破這片柔和,光線強烈地讓人不自覺眯起雙眼。
清染平靜的視線掃過眾人,淡淡道:「就以本座神元為引,在仙門外開啟五行之陣,陣眼設在這仙門之上。陣法不滅,淨化之力便不斷,玉衡要掃平九重天,必派傀儡破陣!」
神元?神女竟自取神元?
在場眾人無人敢應。
文昀更是閃身站在她面前,抓住她手腕,看著她眸底被深埋起來的苦痛,不可置信道:「阿染你在做什麼?你身體沉受不住的!」
神元碎片如霜花般落在清染掌心,隨著文昀的動作,輕輕飄至半空中,宛如初冬降臨凡塵的第一片雪花。
她沒有回答文昀的話,只微微側頭,用餘光看向同樣詫異的芙照:「阿照,收好它,將人找齊了,即刻開啟五行陣法。」
「芙照你敢!」
文昀雙目猩紅,芙照被他一喝,不敢再往前一步。
不就是神元嗎?
他體內也有一分,用他的,清染是不是就不會痛苦了。
他正欲開口,忽然想起來瑤宇的那句話來。
若取出神元,他可能就活不成了,如今同心鐲連著兩人的性命,若他死了,那清染豈不是……
清染的手腕被掐得生疼,用力一揮,將文昀的手甩開,袖袍掠過帶出的風將那神元碎片推向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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