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太方便的,撿起衣服快滾出去。”官兵罵了一句,便見葉景策將半邊赤/裸的臂膀伸出,咧嘴乾笑道,“我們暫時沒有衣服能穿。”
“沒衣服?”官兵質疑出聲,沈銀粟頓覺葉景策箍著自己的手臂緊了些,似是有些猶疑,下一秒,她便主動開口道,“沒錯,官爺,我們衣服撕碎了……”
撕——碎——了?
這也未免過於生/猛了。
葉景策震驚之餘側首看向沈銀粟,只見她話雖生猛,整個人卻下意識地向他懷裡躲,好像要把自己藏起來一般。
沈銀粟心中羞赧得仿佛要炸開,不斷告訴自己這不過是權宜之計,斷不能有半點退縮,盯了葉景策半晌,沈銀粟還是忍不住將臉埋在他的頸窩,巴不得誰都看不見她。
眼見著二人是無法挪動,官兵冷笑一聲,一邊翻箱倒櫃,一遍用揶揄的目光打量二人。
粗略檢查過屋內,官兵總算退出屋去,葉景策伸出頭向門口處瞟了兩眼,確定房門關緊後把沈銀粟放開,二人頓覺清涼不少。
“我就說花樓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地方。”葉景策長舒一口氣,抬眼,見沈銀粟用手捂著臉,一動都不肯動。
“郡主,你怎麼了?”葉景策彎身過去瞧,聽沈銀粟沉默片刻,聲音低低道:“丟死人了。”
沈銀粟這話怕不是指的方才的那句生猛之語,葉景策蹲下身仰著頭望了她一會兒,慢聲道:“哪裡丟人了?若不是郡主反應迅速,我們就露餡了。”
“可我何時說過那般葷話!若是此事傳出去,只怕是要惹人恥笑。”沈銀粟幽怨道,把捂著臉的手岔開一點,露出一雙杏目盯著葉景策。
“方才之事你全都忘掉!”
葉景策聞言笑起來:“真巧,我這人從小就記性不好,只記得和一位深明大義的郡主偷聽到兩個貪官損害百姓利益。”
“那就好。”沈銀粟眨了眨眼,警惕道,“你也不許亂說。”
“那肯定。”葉景策露出酒窩,“我的嘴,八個鐵鉗都撬不開。”
“這還差不多。”沈銀粟這回總算放下心來,拿下捂著臉的手,臉上還有些異樣的酡紅,整理好衣著站起身,這才注意到因為沒有衣服,便只能裹著個薄被的葉景策。
“郡主,現在怎麼辦?”葉景策露出個腦袋看向沈銀粟,片刻,沈銀粟微微嘆了口氣,“等風頭過去我叫個小廝來,你就先用他的衣服將就一下吧。”
第28章 嫂嫂,我來啦
“什麼!他們竟能作出如此喪盡天良的惡事!”
蘇宅內, 蘇洛清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茶杯咕嚕嚕了地滾動幾聲,啪得一聲砸碎在地。
“好一群狗官, 背了人命的錢他們居然也敢貪!”蘇洛清怒罵一聲,轉首同沈銀粟問道,“阿姐除此之外可還聽到什麼關鍵信息?”
“再者便是這埋糧之地了。”沈銀粟道, “根據那杜刺史所說, 這批糧食數量極大, 應當是埋在了一片極大的空地, 且提起春日裡的開墾,想來是中了莊家卻又地廣人稀之地,小蘇公子對這樣的地方可有印象?”
“這我倒不大熟悉。”蘇洛清道, “我幼時便隨家族離開淮州, 對這兒了解不深,不若我一會兒去問問老姑爺,他興許能知道些。”
蘇洛清話落,一旁傳來細小的呼喚聲。
“蘇……蘇公子, 我……我有一個猜測。”
裴生拘謹地端著茶杯,兩條腿緊緊貼在一起, 一雙怯生生地眼睛閃避著眾人的目光, 耳尖通紅, 聲音越來越小。
“但……但我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這個地方, 就怕猜錯了讓大家白忙一場, 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裴生兄這說得是什麼話, 兄長能有猜測我們高興還來不及, 怎會因此責怪兄長?”蘇洛清話雖這麼說, 裴生卻還是畏畏縮縮地不敢言語, 倒是一旁的李四郎瞧不下去,懟了他一胳膊道,“裴生,瞧你這點膽量,這有什麼不敢說的,你不說我來替你說。”
李四郎道:“若說符合這要求的,其實有個地方,是距離此地二十公里外的西山,那地方雖種了莊稼,但由於偏僻,地廣人稀,平日裡無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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